手環世界外,陸仁正以上帝視角和小幽一起審視時津潤哉的表現。
很遺憾,他的表現並不如人意。
陸仁本來還想過,時津潤哉的本性也許並不算特彆壞。因此也就不至於走到最後那一步。
他做錯了事,間接害死了水口香奈。
這屬於事實,沒什麼值得商榷的。身為水口香奈好友的越水七槻,報仇也是天經地義。
隻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時津潤哉雖說是個混蛋,但應該還不算無可救藥。
出於炫耀的目的,他對警方和媒體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展示自己的推理能力。
事後他或許發現不對,考慮到自己的名聲,他選擇了默不作聲,沒有出麵解釋自己的錯誤。
最終水口香奈不堪壓力選擇自殺。時津潤哉間接害死了她。
但是,當時負責審訊的警方,同時屬於害死水口香奈的凶手。
是他們實際的給到了水口香奈相當大的精神壓力。正如陸仁先前給越水七槻變的那個‘魔術’。
就算不至於那麼誇張,把人綁起來抽耳光。但大聲的恐嚇、駭人的態度、高亮度的燈光直射、熬夜審訊不讓睡覺都是少不了的。
不然也不會把水口香奈逼到跳崖,年紀輕輕就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誠然,時津潤哉為了證明自己推理能力,說出了那番推測。
但他隻是一位高中生偵探,又不是警方高層,能做到的隻是提建議。采納建議並付諸實際行動的,是那群四國島的警察。
難道時津潤哉提出建議,四國島警察就非聽不可?
就不能有點自己的思考?
正如越水七槻所說的那樣,但凡那群警察有點能力,也應該且必須看出那些螺絲有問題。
檢驗科是乾什麼吃的?其他警察又在做什麼?
為了破案罔顧事實,草菅人命。
這群隻會在偵探屁股後撿食吃的無能警察,給他們安個瀆職的罪名一點都不冤枉。
雖然先前越水七槻沒提這茬,隻是說懲治下時津潤哉就行。
但就算她沒說,陸仁也照樣不準備放過那群草包。
炮轟警察這種事,他目前為止還沒做過。但前身對此已經是輕車熟路,把警方掛在報紙上,花式抽耳光也不是一次兩次。
前身能做的,他照樣能做。
他從來都隻是不想,而非不能。
至於時津潤哉……
陸仁承認還是高看了他。
陸仁覺得他隻是做出錯誤推理,從而誘導警方。而不是主動設計那個手法,以此栽贓害死水口香奈。
後者屬於真正意義上的無可救藥,把人命當做取樂手段的人渣。
這種人拿去當花肥,都怕開出來的花有毒。扔到海裡都怕汙染環境。
至於前者的話,說不定還有的救。
事實證明陸仁想錯了。
模擬人生中,時津潤哉在身敗名裂之後,老實了沒一會就開始伺機報複。
而且正如陸仁猜的那樣,身為一名“名偵探”,時津潤哉的報複手段比一般人要強得多,也可怕的多。
就算陸仁自己能躲過去,他身邊的人也不行。
“沒什麼好說的了。”陸仁結束模擬,“異世界雅間一位。”
【嗯,現在麼?】
“那怎麼可能。這裡可是聚著一堆麻煩人物。要是在這送他去轉生,彆人先不說,江戶川柯南第一個就會懷疑我。雖然確實也是我乾的。”
“等回去之後,我先寫一篇稿子,讓他身敗名裂,完成對越水七槻的承諾。然後再送他去異世界。對了小幽,給他挑幾個比較虐的異世界副本。”
說到這個,陸仁就來了興趣,“不要那種一上來就無比絕望,看不到一點希望的。這種的沒意思。”
“要那種看似無比壓抑絕望,但在這壓抑絕望之中,又會給他一點活下去的希望,讓他有對未來有所期待。這樣再一點點引導他,讓他通過自己的努力,讓他產生一種幻覺。”
“讓他覺得自己在黑暗中匍匐了這麼久,終於就能快看到光明。然後在黎明即將到來的前夕,再把他所擁有的一切通通毀掉。接著再給他一點希望,重複上述流程。生生世世,循環往複。”
【可要這樣做的話,他可能很快就會崩潰。】
“不然呢?我把他扔到手環世界,總不能是讓他去度假的吧。而且就算真崩潰了也無所謂,直接洗去他那段時間的記憶,重新回檔讀檔,從頭再來。”
“總之先拿他試驗一下,看看有沒有可行性。要確實可以的話,以後我再有什麼仇人,同樣按照這個流程來。”
【嗯。】
小幽應了一聲,鑽回手環中。
陸仁也隨之閉上雙眼。
這個設想還不錯,但能不能真的做到,陸仁對此持懷疑態度。
因為小幽的道德水平有點太高了,恐怕很難不折不扣地執行貫徹他的意誌。
這要換成大白的話,就無需擔心這方麵的問題。
不過陸仁多少也能猜到藍星人為什麼會對小幽的性格加以限製。
小幽能直接模擬出一個甚至多個堪稱真實的世界。陸仁都想不到這究竟需要多麼可怕的計算能力。
寫作手環精靈,讀作超級計算機。如果不加限製,道德水平過低,那怕不是會發展成藍星版的天網。
當然,陸仁覺得就算真發展成天網,以藍星人的能力而言,這也同樣不算什麼大問題。但終歸是個麻煩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人會喜歡處理狀況外的麻煩事。
除非那人是主角。
……
翌日,早八點。北島他們坐船抵達無人島。
考慮到自己昨天坐了三個多小時的船,這樣反推一下,北島他們怕不是早上四點多就開船過來了。
看著北島略顯疲倦的麵容,陸仁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你們是不是是四點多就起來了?有點太早了。該再休息一會的。”
“沒。”北島搖搖頭,“沒那麼早,六點半起的。”
嗯?
陸仁看向海岸邊,這才注意到這不是他們先前來時的那艘船。現在靠岸的這艘船明顯要更大。
北島適時作出了解釋,“毛利先生他們也堅持要來,先前那艘船就有點擠了。”
“也挺好。雇船的錢記我賬上。”
“沒必要,花不了幾個錢。”北島搖了搖頭,看向陸仁身後,“人都到齊了麼?到齊了咱們就走吧。”
“嗯。”
一直等上了船後,槌尾廣生和甲穀廉三這兩位仍然搞不清楚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