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瞳什麼的就更不說了。你自己挑個墨綠色的美瞳,最近每天都戴著。還有就是你的膚色偏黑,平時得穿高領衣服,把脖子遮住。手也最好一直插著兜裡,不要拿出來。”
“嗯。”
至此又過了一個小時,一個燙傷毀容版本的赤井秀一粉墨登場。
他先是走到鏡子前自己打量一番,然後走到陸仁和貝爾摩得的麵前,沉聲道:“如何?”
“聲音不像。平時最好彆說話。”陸仁放下雜誌,隨口點評道。
“嗯。”
“其他沒什麼了,收拾一下就出發吧。”陸仁把手中拿著的時裝雜誌重新放在茶幾上。
安室透的計劃說穿了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借助組織的情報收集能力,找到fbi經常活動的區域,然後裝作不經意地製造偶遇,從而觀察fbi的反應。
至於這次觀察實驗所要用的“小白鼠”,在很早之前就已敲定選好。
fbi搜查官,朱蒂·斯泰琳。在fbi的地位不低,而且還是赤井秀一的前女友。
如果赤井秀一真的沒死,那最有可能知曉真相的fbi無疑就是她。
同時她又比較笨,很容易對付。
可以說再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
退一步講,就算她也不知道內情。身為赤井秀一的前女友,躲在暗處的赤井秀一也一定會對她抱有一定程度的關注。
到時候也可以把她當做誘導赤井秀一上鉤的餌料。
隻要傷疤赤井多次出現在朱蒂附近,那真正的赤井一定會察覺到並采取行動。
“畢竟他已經失敗過一次,以他的性格,決不允許再失敗第二次,從而保護不下自己想保護的人。所以即使知道這是一個局,以他的驕傲,他也一定會赴約。”
說這話的時候,安室透看了格蘭菲迪一眼。
就是這一位,讓赤井秀一首次痛失所愛。
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安室透今早也曾和貝爾摩得致電詢問過。
十億元劫案所涉及到了兩位當事人,都是他所要調查的目標。
了解這件事情的詳情內幕,不光能更好對付赤井秀一,同時也能更加深入的了解格蘭菲迪。
當然,糊弄貝爾摩得的理由隻需要前半句。那就是他需要得到這個情報,以便用來對付赤井秀一。
如果可以,安室透並不想讓貝爾摩得知道他在暗中調查格蘭菲迪。
他昨晚的表現,其實就稍稍有點出格了,要再接著不加遮掩的繼續詢問下去。
以貝爾摩德那敏銳的嗅覺,絕對能察覺到他的真正意圖。
這無疑會破壞他神秘主義者的人設。
想在這個充滿罪惡的邪惡組織活下去,那維護人設,充滿神秘感無疑是一種很好的選擇。
至於格蘭菲迪……
他是另一種極端……
對於安室透的詢問和解釋,貝爾摩得並沒有起疑,除了抱怨了一句下次不要再這麼早給她打電話,接著就原原本本地把當時的真相告知給了安室透。
因為實在是記憶深刻,貝爾摩得甚至不需要過多花費時間去回憶,那一幕就像是強行印刻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宮野明美,也就是赤井秀一在組織內的女友。在任務完成後被格蘭菲迪親手處決了。動作乾脆利落,我感覺他甚至對此有些迫不及待。”
這一點安室透早已知道,他需要的是更為詳細的內情,比如說……
“宮野明美有沒有生還的可能?”
“怎麼?你懷疑gen留手了?他留手的原因呢?你總不會是覺得,那個可能存在的臥底是他吧?”話說到最後,貝爾摩得的語氣已經變成了毫不遮掩的嘲諷。
她雖說也懷疑格蘭菲迪的立場,但至少在處決宮野明美這件事上,格蘭菲迪真的做的足夠絕情。
絕情到同為女性的她,都有些不忍和齒冷。
“這隻是必要的問詢流程。”安室透並沒有把話說死。但他已從貝爾摩得的語氣中,得到了某個答案。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貝爾摩得語氣驟然冷了下去,她並不願回憶那一幕,更不想詳細地提及那段往事,“如果你覺得,一個失去了整個腦袋的人,還有生還的可能性的話。”
“日本不是有一種流行的沙灘遊戲,蒙眼用棒球棍打西瓜。遊戲者如果控製不好力氣,一棍子下去,西瓜就會碎成許多小塊。”
“宮野明美的頭顱,就和那顆西瓜差不多。格蘭菲迪手中的手槍明顯是經過改造的,威力大的驚人。隻一槍,宮野明美的頭就像被抽爆的西瓜一樣。”
“鮮血和腦漿潑了他滿身滿臉,他沒有躲避甚至都沒準備清理。就那樣站在血泊中,點火然後抽煙,任由頭上臉上的血跡腦漿緩緩滑落。”
說到最後,貝爾摩得的語氣愈發冰冷,“如何,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滿意麼?”
“嗯……嗯。多謝。”
安室透隻知道格蘭菲迪殺了宮野明美,未曾想當時的場景會那麼血腥殘暴,會那麼的……讓人不適。
相比起其他殺人利器,槍械會明顯的減輕殺人的負罪感。
因為沒什麼實感,它不像刀劍,捅進捅出。或生澀或粘膩的穿梭人體的惡心感覺,會讓人真切的意識到,有一條曾經鮮活的生命,正在他手中流逝並走向死亡。
可格蘭菲迪,主動放棄了槍械的這一優勢,選擇擁抱了這種奪取彆人性命的感覺。他在享受……
“怎麼了?一直看我乾什麼?”
陸仁的聲音把安室透從回憶中強行拽了出來。
“沒什麼,隻是想從你這取取經。”安室透口不對心地笑著回道,“畢竟你殺了他的愛人,讓他第一次明白了痛失所愛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
“愛人?誰?宮野明美麼?”
陸仁似乎是想了一陣,方才回憶起安室透究竟在指誰。
“沒你想的那麼誇張,宮野明美不過隻是他用來接觸組織的工具罷了。就算他在這個過程中,真動了某些心思,那付出的感情也遠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多。”
“這可未必吧。”不知出於何種目的,安室透並不想讓赤井秀一在彆人口中變得如此不堪,下意識地為其正名,“他們很恩愛的,平時隻要沒任務,他們兩個就永遠膩在一起。”
“嗯……那我舉個例子吧。我其實一開始是想留宮野明美一命的。就和你現在的想法一樣,以宮野明美為誘餌,釣出赤井秀一。可我後來放棄了,你知道為什麼麼?”
“為什麼?”
“在十億元劫案發生前,我就曾讓宮野明美以她常用的口吻,給赤井秀一發過一則短信。具體的內容是……”
【大君……如果真的能夠這樣脫離組織的話,以後可以作為我真正的男朋友與我交往嗎?】
“結果他沒有回複。”
“這也不能說明問題吧,他不回複短信有可能是在保護宮野明美。好讓組織那邊知道他們沒有再聯係。”安室透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或許吧,那隻能說他用錯了方法。不過我還是傾向於他其實是在演戲,刻意在你們麵前表現的和宮野明美很恩愛。”
“這其實很好理解。有所牽掛,就表示他有弱點。宮野明美這個他深愛的女朋友,就是他擺在明麵上的弱點。而宮野明美是知根知底的組織成員,隻有這樣,組織才會覺得他可控,從而放心的使用他。”
貝爾摩得瞳孔猛地一縮,她微微低下頭,借打理頭發來掩飾驚駭。
這不就是她曾經所猜測的那樣。
格蘭菲迪父母的存在,就是他主動交給組織的“弱點”。
他越是孝順,這個弱點就越是明顯。
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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