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
一聽到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小胡子男,竟是那位三天兩頭上報上電視的東京名偵探,犬伏家這剩下的幾位養子的臉色都不算好。
看著眼前這明顯堪比變臉大師的精彩神情變換,陸仁就算不會讀心術,也能大致猜到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
無非就是——群馬那個笨蛋警察很好糊弄。之前的兩起命案最終都定性成了意外事故。這次照葫蘆畫瓢繼續糊弄過去,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要讓東京來的這位名偵探查這個案子,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雖然還不清楚他到底有什麼本事,但盛名之下無虛士。電視報紙上吹的那麼誇張,他總該是有點真本事的吧?
萬一真叫他查出點什麼呢?
幾人過於明顯的變臉表演,不光陸仁看在眼裡,服部等人亦早已察覺其中異常。
相比之下,服部的反應要比陸仁直接的多,他挑了挑眉,極儘揶揄嘲弄道:“你們這麼緊張乾什麼?”
犬伏家的養子仿佛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你一言我一句的紛紛解釋起來。
“隻是有些吃驚。”、“伸壹先生離開前曾和我們說過……”、“他已經拜托相識的警方朋友調查犬伏家發生的事情,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但沒想到請來的竟是這位有名的沉睡的小五郎。”
聽到幾人字裡行間的誇讚後,毛利小五郎挺直腰板,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在咳嗽了兩聲後,他調整了下西裝的領帶,故作嚴肅道:“當初伸壹先生在東京過世時,你們其中都有誰去過東京?”
這個問題本來是要等到犬伏佐記回來之後,再一並當著眾人的麵詢問的。
不過現在問也沒差,反正犬伏佐記的嫌疑已經排除了。
“我們四人都去了東京。”犬伏考子回道。
“誒?”
犬伏幸姬:“因為我們想把伸壹先生給勸回來。”
勸回來?!
陸仁猛地抬頭,目光緊緊鎖定犬伏幸姬。對方這般行事的理由著實令他費解,簡直是匪夷所思。
她知道工藤伸壹一旦回來,那最終分到她手上的遺產就肯定要少一部分麼?
單從犬伏家這座豪宅的規模來推斷,犬伏家遺產就絕對足夠的豐厚。如果真的勸回來了,那她的這一做法無疑是主動讓自己應有的遺產份額縮水。
那可不是個小數字。
真就是對錢不感興趣?
假定她是殺人凶手,她前往東京就是奔著乾掉工藤伸壹去的。剛才那番話隻是她隨口捏造的一個謊言。
可就算是找借口,也找個正常合理一點的吧?
陸仁把目光放在其他幾位養子女身上,準備看看他們對此會不會有不同的解釋。
犬伏考子:“他好像懷疑我們中的其中一人,所以我們想上去聽聽他的理由。”
嗯……這聽著才像個人話。
剛才那番話太過偉光正,聽的陸仁有點犯惡心。
倒不是說他心理陰暗,瞧不得人好一樣。
隻是……
好吧,就是他心理陰暗。
如果這種大聖人出現互聯網上,那陸仁不說拍手叫好,至少也會給他點個讚,略微為他停留個幾分鐘,感動著表示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但要這種大聖人出現在自己麵前,那還是算了吧……
他何德何能能遇見這種聖人。
太過炙熱的光芒,靠的太近隻會被灼傷。
一旦聖人哪天不再發光發亮,那對於自己和他人都是一種傷害。
而且真要遇到這種人,陸仁第一反應肯定是去質疑。下意識的想去摘下他的麵具,看看他是否表裡如一。
可他又清楚的知道,這種扒人馬甲的行為並不好。就算真扒皮成功打假成功,他也不會感到開心,隻會對人性感到更加失望。
所以還是算了。離的遠一點對大家都好。
好在就目前來看,犬伏家還是“正常人”多。剩下兩名養子都在順著犬伏考子的話往下說,根本沒搭犬伏幸姬的茬。
犬伏禪也:“他看上去很害怕的樣子,最終什麼都沒說。”
犬伏知晃:“就好像我們中的某一位是殺人凶手一樣。”
問問題可以,但要說把人給帶回來,那大可不必。
犬伏考子接著道:“至於伸壹的死訊,是我們回到家之後才從佐記小姐那得知的。”
“等等。”陸仁打斷了犬伏考子的發言,“你的意思是,犬伏佐記沒和你們一起去東京?”
“沒有啊。肯定得留一個人看家和照顧母親啊。”
那這就不對了。
之前的閒聊過程中,陸仁知曉了幾人的職業。可以說除了犬伏知晃還在當醫生外,其他人都提前過上了退休生活。
簡單來講就是啥也不乾。
那為什麼去個東京,犬伏佐記沒去,犬伏知晃這個當醫生的卻跟著過去了?
他難道不是最應該留下照顧老夫人的那一位?
這要老夫人有個什麼意外情況,他肯定要比犬伏佐記這個家庭主婦有經驗。
除非他有必須要去東京的理由。比如說讓工藤伸壹永久閉嘴。
好了,繼犬伏幸姬之後,犬伏知晃勇奪榜一大哥的位置!
當然也和之前的榜一一樣,現在的他隻是嫌疑最高,並不能就此判斷他就一定是殺人凶手。
他前往東京或許並不是想要工藤伸壹,而是想要他媽的命。
他們前腳去東京,後腳犬伏娑臣發病身亡。多麼完美的劇本。
犬伏娑臣早一天死亡,他們就能早一天分錢。等不及也能理解。
而且犬伏娑臣這個病雖說大家都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但最後要真折在犬伏知晃手裡,傳出去肯定也不好聽,說不定還會影響他最終分到手的遺產數額。
見陸仁沉默著沒有繼續提問,毛利略有些奇怪,但也沒往心裡去,他按照以往的調查習慣和思路,繼續問道:“那你們去到東京後是一直待在一起麼?還是說有誰中途離開了。”
這次換成了犬伏幸姬回答:“我們去之前是一起去的,回來是分開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