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了,跟你一起。”
陸淮舟知她近日身子不爽利,鬨了這許久,子時早已過,也該休息了。
他擁著她,“睡吧。”
屋外風起,儘情釋放著隆冬的寒意,屋內溫暖如春。
合眼不過兩個時辰,外頭天色未明,玄狐卻來敲響了房門。
“大人,二小姐,卷宗館出事了。”
都是極為警覺之人,聽完玄狐的話,立馬就清醒了大半。
“你再睡會兒。”
陸淮舟摁住要起身的關月,重新替她蓋好被子,開門,壓低聲音,“怎麼回事?”
玄狐:“卷宗館值守的下人疏忽,誤翻火燭,引發大火,驚動了宮裡,現在正忙著救火呢!”
卷宗館設立位置離皇宮不遠,專門記載大夏發生的重大刑獄案件,務求詳實,以供後人參閱。
裡麵卷宗都是獨有的,若毀於大火,幾乎不可修複。
“翻了火燭……”
陸淮舟品著這幾個字,“我記得卷宗館裡設置了不少水缸,起火之後,應該能及時撲滅才是,怎麼還會驚動宮裡?”
玄狐:“回大人,說是冬季雨水少,負責添水的下人沒注意到水缸已經空了,驟然起火,隻能從彆處緊急運水,這才沒控製住。
不過據人報,現在火已經滅了,但有半間屋子被燒掉,裡麵的案卷隻怕保不住。”
“那半間屋子放置的是什麼案卷?”
“有關鎮國公府的。”
陸淮舟眼神霎時一變,關月從披上大氅走了出來,冷冽道,“消息屬實?”
玄狐點了點頭。
卷宗館防火之事一向做得極好,已經多年未出現失火的情況了。
除夕夜,眾人懈怠不假,可又是誤翻火燭,又是忘記添水,實在引人深思。
鎮國公通敵叛國是近兩年來唯一的大案子,這一把火燒得,未免太巧了。
“繼續盯著卷宗館那邊,有情況隨時報上來。”
“是。”
陸淮舟帶著關月進了屋內,見她麵色凝重,問,“在想什麼?”
“我在想,點火的人,是敵是友?”
關月踱步至桌邊,眼底映著火光,內裡火苗跳動。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愁要用怎樣的方式才能重新提起鎮國公府的案子。
不讓這事重新回到大眾視野,就永遠無法翻案,這一把火,燒得及時,燒得妙。
當年追隨父親的人幾乎都已喪命,僥幸活下來的,隻怕也藏得深。
若為友,此人必定在朝堂之上;若為敵,目的則是引她出手。
右相會這麼做嗎?
“卷宗館的火易滅,人心的火卻不容易,這件事,不會這麼快結束的。”
陸淮舟手握上她的肩頭,“彆著急,等等看。”
東方破曉,天際逐漸泛出魚肚白。
卷宗館失火,許多官員的休沐日也提前結束了。
夏帝親自過問此事,指派禦史張居正負責重建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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