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死了,才能告你。”
喪門一拉鎖鏈,高聲道:“走!去見大人!”
“不要啊,我不要走!救命啊!”高義大聲嚎叫著,卻根本無濟於事。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穿過了牆壁,走過了父母的臥室,他拚命地向父母求救,但父母睡得很香,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
喪門吊客兩位陰差縮了他,又去了另外一家。
那是一處彆墅,李哲海家裡很有錢,考上了一個普通二本之後,他就徹底放飛了自我,拿著家裡給的錢,天天吃喝玩樂,今天又叫了一群狐朋狗友到家裡來開party。
這座彆墅是他考上大學後父母送給他的禮物,就算再怎麼胡來,也不用擔心父母反對。
他還叫了幾個年輕女人,一手摟了一個,正在喝酒。
他喝了左邊那美女遞過來的紅酒,一飲而儘,周圍的人都給他鼓掌,他也一臉得意。
有人恭維道:“李哥,以前人人都說蘇羨好,我看學習成績也算不得什麼,命好才是真的好。像李哥您,出身富貴之家,含著金湯匙出生,要什麼有什麼。蘇羨就算不死,以後畢業了也是給您打工,他拿什麼跟你比?”
李哲海更加得意了。
因為和蘇羨一間寢室,他以前經常被父母數落,蘇羨是彆人家的孩子,他父母總拿他跟蘇羨比。
但蘇羨死了之後,他父母就改觀了,認為學習成績好不好不重要,活得長,活得健康才重要,所以他要錢給錢,要東西給東西,連法拉利都給他買好了。
蘇羨啊蘇羨,你真是死得其所。
他正想著,忽然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李哥?李哥?”
“噓,他這是睡著了。”
“什麼睡著了,喝斷片兒了吧,你們倆,把他送回房間去。”
李哲海此時脖子上套著鎖鏈,滿臉驚恐,眼睜睜看著那兩個美女將他送回了房間。
“不要走啊!我在這裡啊!為什麼你們看不到我!”
“你同學蘇羨將你告了,大人命我等將你捉拿歸案,升堂開審!”喪門陰差又重複了這句話,“跟我們走!”
“蘇羨?什麼蘇羨?”李哲海大叫道,“我冤枉,冤枉啊!”
“冤不冤枉,自有大人定奪!”吊客沉聲道,“走!”
李哲海這才發現,高義也被一起拘拿。
“高義?你怎麼也在?”
“不許勾連!”喪門厲聲道,“若是被我等發現你們串供,必上大枷!”
兩人都嚇了一跳。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他們在電影電視劇裡都見過古代的大枷,那東西是用實木做的,一旦套上,沉重無比,很多人被壓得腰都直不起來。
這大枷要是套上幾天,就算沉冤得雪,能夠出獄,也要落下病根,肩頸疼痛。
兩人不敢說話了,隻能用眼神交流,但根本沒用。
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很快,喪門吊客又找到了最後一個同學——錢鴻。
錢鴻已經睡了,他的作息很規律,在學校的時候成績雖然比不上蘇羨,卻也名列前茅,這次也考上了985院校,隻是學校沒有蘇羨的好而已。
喪門扔出了鎖鏈,鎖住了錢鴻,將他硬生生拉了起來。
錢鴻睡眼惺忪,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疑惑地看了看兩位陰差,又看了看高義和李哲海:“這個夢真實奇怪?我是不是恐怖小說看多了,不行,我得回去再睡一覺。”
他想要躺回床上,卻發現根本動不了。
“你同學蘇羨將你告了,大人命我等將你捉拿歸案,升堂開審!”喪門還是這句話,不容錢鴻狡辯,拉了他就走。
錢鴻不僅沒有著急害怕,反而有些好奇。
“這是什麼夢?我就要去陰曹地府了嗎?”
此時,在法壇之上,萬穗正拿著筆記本奮筆疾書。
鯉魚精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很是疑惑。
大人這是在乾什麼?
判官審案之前,都要看看卷宗,但這也不是卷宗啊,莫非是在思考待會兒如何審案,這是將審理案件的思路寫下來?
它雖然在佳林江中活了很久,但並沒有見過現代社會是怎麼審案的,因此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隻等喪門吊客二人將那三個同學帶到。
萬穗其實是在寫故事。
名字就是《告陰狀》。
她想了又想,覺得還是先把故事寫下來比較靠譜,否則兩眼一抹黑,這案子怎麼審?最後把自己給繞進去了,判個冤假錯案,天道不僅不給她獎勵,還要一個天雷下來,把她給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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