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縉在那邊安排任務:“迎清,不管許安融做什麼,都不要把老爺子給你的股份交出去,知道嗎?隻有你股份還在手,我們就有籌碼。”
顧迎清想笑,“誰跟你是我們?”
趙縉不知聽沒聽,繼續說自己的:“還有今年除夕先彆回老家,來趙家過。趙南川死了,老爺子會在除夕宣布由誰接替趙南川的位置。”
他頓了頓,語氣難掩興奮,“迎清,恭喜我吧。”
“恭喜你啊,”顧迎清心如死灰,輕輕淡淡地笑,一字一頓說,“祝你英年早逝,斷子絕孫。”
趙縉似乎對她這種咒罵已經習以為常,“迎清,彆掃興。”
“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顧迎清語氣輕飄飄,手卻在顫抖。
“我怎麼舍得讓你爺爺奶奶白發人送黑發人?”
顧迎清恨不得現在就提把刀去捅死趙縉,“你就隻會這一套是吧?”
“迎清,做人最怕有軟肋,”趙縉惡鬼似的笑了一聲,“你有,但我早就沒有了。”
“因為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顧迎清死死握住電容筆,力道大得幾乎將畫筆折斷。
掛了電話,顧迎清起筆畫之前沒畫完的稿子,在數位板上畫了幾筆線條,也不知在畫什麼。
眼睛卻逐漸模糊起來。
她爺爺是南江美院的國畫教授,她從小耳濡目染,長大後也順理成章地走了這條路。
從美院畢業後,原本她聽從老師的建議準備出國深造,將來回國後從事文物畫修複。
她卻從來沒想過,出國前回老家的那兩個月,會是她人生第二次巨變的開端。
她年少時喜歡的溫潤少年,不知什麼時候長成了人渣。
趙縉用爺爺奶奶威脅她,先是要她陪他做戲,接近趙南川。
接著又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設計讓她和趙南川過了一夜。
後來,他阻止她出國。
再後來,她懷孕了。
孩子生下來,她隻見過一次,便被趙縉送到了趙家。
趙縉雖是個私生子的私生子,但趙家的背景擺在這兒,哪怕隻是個趙家的走狗,跺跺腳也能將周圍震一震。
她擺脫不了他。
經濟來源被控製,連工作都不能自由選擇。
日複一日,她成了趙縉手下的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