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光遠驚訝道,“難道這麼多的記載都是假的?”
張震笑道,“書這個東西,它可以再版啊,尤其是在明清時期,印刷術和造紙術都得到了巨大的發展。
很多書局、書社如同雨後春筍般地冒出,它們除了刊印那些經史子集,也會出一些閒書,比如小說誌怪一類的。
大家如果都出一樣的肯定造成競爭,於是就開始各種再版,修改版,比如四大名著就很多版本,這些閒書也是版本眾多,裡麵的內容都經過了修改。
所以冒出一個不存在的柴窯,或者是捕風捉影製造一個柴窯,都有可能。
彆說這種閒書,就算是經史子集也有偽作,尤其是史書,自從孔夫子筆削春秋開始,曆朝曆代為了鞏固朝廷的統治,都將修史當作一件大事。
在資訊和通訊不發達時代,這麼做真的可以掩蓋真相,年代已久許多假的也成了真的。
也正因為此研究曆史的存在的爭議最多,各家都有各自的看法,主觀性非常強。”
戴光遠苦笑著點頭道,“小張你說的有理啊,但是現如今,這種情況不會發生了。”
張震話題一轉道,“咱就事論事,剛才隻是說柴窯極大可能不存在,我繼續說這個茶盞。
前麵說過很多書籍上都對柴窯有過描述。
‘天青色,滋潤細媚,有細紋,多足粗黃土,近世少見’
‘色如天、聲如罄、天青雨過時,汝窯瓷較似’
‘製精色異,為諸窯之冠,或雲柴世宗時始進禦,今不可得’
‘論窯器必曰柴、汝、官、哥、定,柴不可得矣,聞其製雲’
‘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罄。此必親見,故論之如是’
這些都是前麵我提到那些古籍中對柴窯的記載,有了這些記載,難免後世某些人對柴窯產生覬覦。
所以在清代康熙時期,派督陶官前往江西,其任務之一就是複刻前朝鼎彝。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件鬥笠盞是清代督陶官郎廷極複製的,可以稱之為郎窯綠。
雖說不是五代時期的但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戴光遠臉上露出喜色,“看來我收藏的這些東西裡,也不全是垃圾哈哈。”
張震又看了另外兩隻錦盒,裡麵也都是後期仿製前朝的瓷器,但都不能稱之贗品,隻能說是後人向先賢致敬。
這種瓷器,都出自名家之手,或者是官窯,其價值不菲,具有很大的收藏意義。
看來這位戴先生,也算個高端玩家。
忽而張震意識到一個問題,這是他故意拿這一類的藏品來試探,其實他手裡還有更好的。
張震道,“怕是戴叔叔好東西不舍得拿出來吧!”
戴光遠狡黠一笑,指點著張震笑道,“被你看出來了,真不好意思,我這本來打算看看你的本事,沒想到小張竟然真是吃透了瓷器,比我強多了,受教,受教,我這就去拿真東西來。”
戴琳娜道,“爸,張震想見見你那件黃金香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