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鐘赧然點頭,衝後麵杜紅娟一努嘴,“最近花銷是大了點,不過還行,湊合過年沒問題。”
張震不知道他戒賭之後在忙什麼,隨口問了一句。
槐鐘歎息道,“還能忙啥,就是打合、拉掮,賺點好處費。”
打合、拉掮,說白了就是做中間人,也可以理解為利用家族的關係,幫彆人辦事謀取點利益。
他們這種人,在八九十年代實行價格雙軌的時候,倒賣一些彆人拿不到的批條、合同。
不用承擔風險、也不用費力,輕輕鬆鬆就能賺大把錢。
有人有先見之明,利用這機會完成了原始積累。
當然有人也因錢多來的容易,所以天天風花雪月賺多少造多少,最後玩了個寂寞。
槐鐘明顯就是後者。
張震提醒了他一句,“現在機會難得,可彆浪費了,好好弄一項產業出來,將來也能成就一番事業,實在不行老老實實混單位,也能混個吃喝不愁後顧無憂。”
槐鐘卻道,“我可沒耐心煩坐辦公室,天天見誰都陪著笑臉,我打算趁著年輕多賺點錢,將來去國外。”
這家夥既然冥頑不靈,張震也不打算再勸,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一切隨緣吧。
槐鐘壓低聲音道,“你手裡資金寬裕,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幾把?”
張震暗笑,我和你合作個幾把!
但明麵上卻說道,“你也知道,我這人喜歡做學問,不喜歡做生意,你看這些生意都是彆人幫我打理。
再說了就算是做生意我也隻做古董,彆的我不懂,不懂的我不做。”
槐鐘臉上露出失望之色,隨口說道,“古董,哦,那我給你留意著點,有合適的咱們好商量。”
張震總覺得這貨不太靠譜,心裡正琢磨怎麼勸他對家庭負責一點,也沒在意他說的,隻是隨口道。
“行啊,不管瓷器、古錢幣、古畫,家具,隻要有合適的,你隻管搭線,四合院、名酒也行,成了我給你交易額一成的好處。”
恰在此時,後麵傳來薑紹業酸溜溜的聲音,“哈,現在真分出遠近來了哈,親戚就是親戚,走得都那麼近,也不說等等哥們了。”
正巧走到包間門口,張震笑著招呼他們進門再聊。
此刻郭總正開著一輛普桑向酒店疾馳而來。
副駕上的曉紅看著車河中搖曳的燈光說道。
“表哥,這個張震真有那麼厲害的朋友,私人之間隨便借幾百萬?”
老郭打著方向盤道,“就憑他是齊老的學生,人脈就少不了,你看黃行長都是他師兄,隨便就能借給他幾百萬。
這種人的能量能小了?你這丫頭有眼色點,儘量和他近乎一些,哪怕這次事不成,將來也沒壞處。”
曉紅怒道,“表哥你啥意思啊,拿我當什麼人了?我告訴我姑去!”
他倆是姑表親,她姑就是老郭的老媽。
老郭彆看在外麵亂來,可是對家裡的親戚可不敢得罪,急忙賠禮道。
“表妹對不起哈,我也不是惡意,你看那小子長得一表人才,又是名校的研究生,還做那麼大生意,你能找上這樣的人,下半輩子還不是享不了的福?”
曉紅腦海中幻化出張震的樣子,一張臉頓時紅了,嬌嗔道,“你彆亂說話,人家還看不上他呢。”
老郭看著後視鏡中的表妹,心裡冷笑,“你這傻丫頭,真要是能嫁給人家,那是祖墳冒青煙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