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奎蹦蹦躂躂的回到了無事村,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有個鬼影子一直跟著他。
一直到六奎到了家門口,奎娘拉開門的那一刻看到六奎背後的鬼嚇得一聲驚呼六奎才有所反應。
他馬上回頭,一見到那鬼吐著舌頭立馬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那鬼輕飄飄的向後掠出去,極輕巧領快的避開了六奎這巴掌。
然而沒用。
奎娘一聲虎吼:“給老子滾回來!”
那吐著舌頭的鬼,竟然被奎娘一聲暴喝給嚇回來了。
也不飄了,蔫蔫的走到奎娘麵前:“玩玩兒,就是玩玩兒......”
六奎抬手在那鬼腦殼上敲了一下,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把鬼腦殼都敲出來一個包。
“就許六奎裝鬼為什麼不許我裝鬼。”
七奎一把將頭上套著的東西拽下來,揉著腦門就哭。
六奎在他腦殼上又來了一下:“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要是等薑頭哥哥回來看你這模樣,指不定多瞧不起你!”
七奎一揚下巴:“薑頭哥哥才不會!”
六奎說:“薑頭哥哥就看不起哭鼻子的人。”
七奎說:“薑頭哥哥又不是不會哭鼻子。”
六奎:“你見過?”
七奎:“我沒有,但他肯定也會哭鼻子。”
六奎:“沒見過就不要放屁,薑頭哥哥是比大哥二哥三個還厲害的他怎麼會哭鼻子。”
七奎:“那我也不哭。”
奎娘白了這倆貨一眼:“你爹怎麼說?”
六奎說:“爹讓我回來告訴娘一聲,那些家夥看起來好像沒問題。”
奎娘一聲冷笑:“你爹也是個蠢貨。”
六奎:“爹為什麼是個蠢貨。”
七奎:“你管為什麼,娘說是就是。”
六奎:“爹要是蠢貨你也是蠢貨,我也是蠢貨,我們都是爹生的!”
七奎:“你放屁,我們都是娘生的,我們要是蠢貨,爹不是蠢貨娘才是!”
說完朝著奎娘一揚下巴:“對吧娘,我跟你親。”
奎娘一巴掌扇過去:“你給我滾......”
六奎好奇的問:“娘,你為什麼說爹是蠢貨。”
奎娘說:“你也不想想,你薑頭哥哥會讓人給咱們送錢嗎?他如果真的要送錢,難道不派人先回來說一聲?”
六奎點了點頭:“咱娘真聰明。”
然後補充一句:“我就隨娘。”
七奎:“你隨爹,爹是蠢貨。”
六奎:“你蠢貨,你才隨爹!”
奎娘抬起手揉了揉發皺的眉角,實在是沒興趣再看他兩個好大兒爭論到底誰隨那個蠢爹了。
“那些人肯定有問題,六奎七奎你們不是愛裝鬼嗎?你們兩個去嚇嚇他們,裝成那個胖老板的樣子。”
七奎轉身就跑:“我先去!”
六奎加快腳步追上去:“我是你哥!”
七奎:“我哥多了你算老幾!”
六奎:“算老六!”
看著那倆貨跑遠了,奎娘再次抬起手揉了揉眉角。
他想起來薑頭此前派人來送信,說遼北道局麵有些混亂,讓村子裡的人小心些。
奎娘也不知道要小心什麼,好在是薑頭給了提醒:外來的都彆信。
回到屋子裡,奎娘又把薑頭讓人送回來的那封信取出來。
她看了一眼坐在書桌旁邊讀書的年輕人,和三奎長得好像一個模子出來的五奎。
“再把你薑頭哥的信給我讀一遍。”
奎娘把信遞給五奎。
五奎穿著一身長衫,看起來瘦瘦弱弱文質彬彬。
和三奎長得極為相似,但氣質上要文弱不少。
三奎也是瘦高,可三奎是精瘦,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爆發力大的嚇人。
五奎則不然,五奎看著是真的文弱。
他膚色比三奎也白不少,或許是因為常年在家讀書不怎麼見陽光的緣故所以才會這麼白。
他很認真的把那封信又讀了一遍,然後指了指上邊的話:“薑頭哥說,除了東廣雲彙的人之外都不要信。”
五奎問:“今天來的是不是就東廣雲彙的人?”
奎娘點了點頭:“他們說是。”
五奎說:“那就彆信。”
奎娘問:“為什麼?”
五奎說:“因為娘不信,我相信娘的預感。”
奎娘上前摟住五奎的頭:“還是咱家五奎最隨娘,咱娘倆聰明。”
五奎說:“確實是隻有咱娘倆聰明。”
“看書吧乖兒子。”
奎娘說:“不管信還是不信,這群家夥身上沒帶著家夥,看起來也沒幾個會武的,嚇唬嚇唬就轟出去。”
五奎點了點頭:“聽娘的。”
奎娘往外走了幾步,又回頭:“你說他們這是圖什麼?派來一些不能打的,送過來的還是真金白銀。”
五奎坐直了身子解釋:“娘,他們是要讓薑頭哥難做,薑頭哥正在遼北查貪官汙吏,查被那些商人買通的地方官員。”
“之前貨郎說,薑頭哥哥在遼北已經抓了好幾十萬人,全都是做生意的和當官的,而且都要斬首。”
“貨郎向來說話水分大,他說抓了幾十萬人,估計著最多兩三萬,這些人應該多數是因為官商勾結結黨營私被抓。”
奎娘撓了撓腦門,心說我這麼聰明五奎那麼隨我,我可不能問這和那些送銀子的有什麼關係。
若問了,豈不是顯得我不隨五奎?
呸,五奎不隨我?
於是奎娘點頭道:“你說的在理,娘也是這麼想的。”
五奎聽了這話就不繼續解釋了:“娘,那我繼續看書了。”
奎娘:“你再接著說,娘聽聽你後邊想的和娘想的是不是一樣。”
五奎說:“簡單說,他們打不過薑頭哥,不管是在武力上還是智力上,他們都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