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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露出了頭頂,晨光逐漸散開,微弱的光線穿過樹葉打在幾個夜宿的獸人身上。
窩在魑炎懷裡的安澄澄哼唧了半響才願意睜開雙眼……
“是昨夜睡的不安穩嗎?”魑炎一邊幫她整理頭發,一邊揉著她的背脊。
安澄澄半掀著眼皮,軟趴趴的靠在魑炎肩頭,小臉貼著他的胸口點了點,嘟嘴道,“還是床上舒服。”
魑炎無奈輕笑,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誰叫你喜歡往外跑。”
安澄澄撒嬌的“哼”了一聲,將臉埋進他懷裡,待喘不過氣了才抬起腦袋,望向魑炎,本以為看到的會是魑炎神采奕奕的模樣,但入眼的卻並不是。
那雙狹長的黑眸下,疲憊之色太過明顯,黑色的瞳孔周圍隱隱泛著青淤。
昨日見到魑炎激動過頭了,竟沒察覺到他的變化。
“我怎麼感覺你像是一夜沒睡?”
“……是。”
“哈?!你真的一夜沒睡啊?”
“是。”
“你……不會看了我一晚上吧?”
“是……”
“你……”
安澄澄鼻子一酸,眼眶瞬間發熱濕潤,坐直了身,抬手撫上魑炎的臉,指尖輕觸他的眉眼,“你的眼睛裡為什麼會有青色?”
魑炎目光閃了閃,反握住安澄澄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唇角微微上揚,“澄澄,你好像隻有出了門,才知道心疼本座。”
“彆岔開話題,回答我。”安澄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目光緊鎖著那雙黑眸。
魑炎垂了垂眼眸,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懷裡掏出那塊安澄澄落在百蟲穀的鱗片。
“這是……鱗片?你在懸崖下找到的?”失而複得,安澄澄欣悅的接過鱗片。
“是。”
“所以,”安澄澄眸裡再次溢滿心疼,“你眼睛裡的青色,是因為在百蟲穀裡待久了,被感染了嗎?”
安澄澄將鱗片緊緊的握在手心裡,眼眶裡的淚水已經浸滿了,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魑炎也沒想到安澄澄居然會心疼他到哭,雖然實際上,他並沒有什麼大礙,但他還是想利用這個機會,讓她多心疼心疼。
“是。”
“你怎麼……”得到肯定的答案,安澄澄的眼淚嘩嘩流,“那,那你的身體呢,可還有哪裡傷到了?”
某獸目光微閃,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已經愈合了。”
愈合了……
那就是傷過。
“澄澄彆哭,本座無事。”
“什麼無事!”安澄澄生氣吼道,“怎樣才叫有事,傷的站不起來了才叫有事嗎?”
“我們已經結侶了,我死沒死你又不是感受不到,你哪怕急著找我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被訓的魑炎非但不惱,反而滿心歡喜。
“誒我打擾一下,”空空老頭兒早就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舉手出聲打斷。
魑炎和安澄澄同時轉頭看向空空老頭兒,一個滿眼不悅,一個滿眼掛淚。
空空老頭兒鄙夷的看了魑炎一眼,然後好聲安撫安澄澄,“阿澄不用擔心,你那雄性強著呢,就那點瘴氣奈何不了他的,倒是你,都懷崽了,就應該管理好自己的情緒,彆影響了肚子裡的崽子。”
“哦還有啊……你倆打算磨到什麼時候?我們現在是在趕路,你們要親熱能不能等回到魔域城了再說?”
“空空法師說的是真的嗎?”安澄澄不確信的詢問魑炎。
“……真的,本座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