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城南門外,原本是一片荒涼之地,如今煥然一新,有好看的花草樹木,以及播種完畢的果種藥種,以待來春出牙長大。
安澄澄身穿一襲黃色衣裙,肩上披著白色狐裘,行走在秋樹環繞的小道上,身後跟著裹的圓實的小英。
“小英,他們可有再抓捕雌性?”安澄澄折下一片黃葉在指尖旋轉著。
“未再抓捕。”
這不是小英的回答,而是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青岩的聲音。
安澄澄和小英同時轉身,就見青岩緩步走來,身旁還有…銀落。
當她的視線撞進了銀落複雜的銀眸裡時,還是不自然的躲開了去。可銀落的視線卻直直落在她的臉上,肚子上…
銀落的執著遠遠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她不能給予銀落什麼,也無權乾涉他。
“王後。”青岩立在合適的距離,朝安澄澄微微頷首。
安澄澄回以點頭,問,“雌性們現在可安好?”
“王後放心,她們已經想通了,如今過的日子也算安穩,有的雌性甚至接受了魔獸的求偶。”青岩淡笑回答。
“那就好,那…牢裡的雄性呢?”安澄澄繼續問。
青岩卻垂下了眼眸,正猶豫著該怎麼向王後解釋,耳旁就傳來了銀落的聲音。
“死的差不多了。”
銀落清冷的銀眸每每看著安澄澄時總透著不可忽略的柔情,即使聲音平淡,但藏在心底的愛意總會在眸底流露。
聽此,安澄澄微蹙起眉頭,“怎麼死的?”
青岩正想回答,銀落又快了他一步,“病死,或重傷而死。”
青岩斜眸瞥了銀落一眼,平時問他一句愛答不理的,這會兒倒是回答的殷勤。
安澄澄垂了垂眸子,側過身看向遠處,指尖持續旋轉著那片黃葉,麵上未顯露任何情緒,“可有再抓捕雄性?”
死了就死了吧,在這獸人大陸哪裡有純善的獸人,初來時,她以為魔域城是最邪惡的存在,可是與外麵族群接觸後,才漸漸醒悟。
獸人大陸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肮臟不止在魔域城,她能改變的,就是讓魔域城不再主動侵犯,已經釀成的過錯隻能一點點彌補。
“回王後,”青岩終於有了發言權,“如今我們不再主動抓捕獸人或攻擊外界,除非他們找死。”
說完,青岩又斜眸看了銀落一眼,關於外界的,他比銀落清楚。
但青岩不知道的是,銀落根本沒想著回答,而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安澄澄指尖上旋轉的黃葉。
“嗯,這樣挺好。”
涼風徐徐吹來,冷意令安澄澄縮了縮脖子,銀落垂在兩側的手微微彎曲,他想要上前替她緊一緊狐裘,可腳下僵硬,怎麼也邁不出去。
“天氣越漸寒涼,王後也即將生產,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青岩眉間的擔憂明顯,腳下自然的移動兩步立在風口,為她擋去一些涼風。
“是啊王後,您要是著涼了王該多心疼!”小英跟著附和,但說出的話卻讓在場的雄性心裡一咯噔。
安澄澄側眸朝小英彎了彎嘴角,“好。”
言落,她微揚起手,指尖的黃葉隨風飄走,卻被一旁的秋樹擋住,黃葉就落在了枝丫間。
“走吧。”
安澄澄轉身朝青岩銀落點了點頭,便抬腳緩步離去…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青岩才緩緩張口,“有些事,不是你我能改變的。”
落下這樣一句話後,青岩也沒再停留,獨留下銀落清冷的身影。
他指尖微動,身形微轉,抬眸看向被秋樹擋住的那片黃葉,他抬起腳,走到樹下,伸手執起黃葉,學著她的樣子,在指尖旋轉……
寢殿。
安澄澄回來後,依舊不見魑炎的身影,怎麼進食越來越慢了。
“王後,山羊問您晚上可有什麼特彆想吃的?”寢殿門口忽傳來魔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