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說是就是吧。”
“…啊?”
她說是就是?認爹這麼勉強麼……
安澄澄抿了抿唇,見阿尋扭過小臉,臉上的笑容消失,周身縈繞著細微的森寒之氣,從側麵看來,那雙黑瞳裡泛著的細碎星光都不見了。
崽崽已經把自己所經曆的都告訴她了,如何出的魔域森林,被誰劫走,遭到了怎樣的對待,逃出後遇到了誰,還有……被一條大黑蛇攻擊,讓他提前破了殼。
如果她沒猜錯,這大黑蛇,應該就是崽崽親爹,魑炎吧……
“王後,應該就是王。”黑鷹隊長大壯走了過來,細長的金灰色眸子警覺著四周。
安澄澄輕輕點頭,目光落在湖泊岸邊那新鮮的痕跡上,皓月般的眼眸透著朦朧的傷感,她被魑炎用蛇尾卷住,勒到快要窒息的畫麵襲入了腦海裡,胸腔頓時被大石頭堵住了般…
臭黑蛇,是準備吞了她的,可為何會忽然收住?
安澄澄秀眉輕蹙,目光下落到自己脖頸下,她緩緩抬手,指尖撫上垂在鎖骨處的鱗片上……是因為他的鱗片嗎,他身上最堅硬的鱗片。
冰冷的鱗片已經吸入了她的溫度,就像和她融合了般,以至於,她都忘了帶著鱗片這回事了。
“王後,要不要換個地方?”大壯很不放心這裡,王要是突然來了,他們如何能保證王後和小主子不被傷害。
“不急。”
安澄澄看著很淡然,她從脖頸上解下鱗片,然後蹲下係在了阿尋脖子上。
阿尋臉色本就冰涼涼的,這會兒眉頭更是皺的死緊,額頭上就差標明“嫌棄”二字了。
但安澄澄佯裝沒看見。如今安全可比喜好重要。
“崽崽乖,”安澄澄伸手環過阿尋腋下,將她冷臉兒子抱進懷裡,這還是兒子見到她後,第一次這麼冷冰冰的呢。
隻因為……一句阿爹?
而且,崽崽似乎連他爹的東西都不喜歡。
“崽崽,等你阿……等那大黑蛇恢複正常後,阿母一定好好教訓他,讓他給你道歉哈。”安澄澄貼近阿尋白嫩嫩的小臉,輕聲哄著。
阿尋努了努小嘴,垂著腦袋掃了眼懸掛在脖子上的黑色鱗片,“阿母,我可以不戴嗎?”
“不能。”安澄澄聲音微揚,回答的乾脆。
“我可以戴阿母的東西。”阿尋還在力爭著,嫌棄的眸中又摻雜著祈求。
但這是關乎兒子蛇身安全的問題,安澄澄可不會妥協,她移開視線,看向大壯,“泉水在哪兒,帶路。”
大壯一怔,王留下的痕跡這麼新鮮,王後確定要久留?
“……王後跟屬下來。”大壯雖想趕緊馱著王後母子離開,卻也不敢違背王後的意願。
黑鷹們在大壯的指揮下,分布在各個重要風口,時刻警惕著周圍情況。大壯則帶著安澄澄母子去往山泉處。
被安澄澄抱在懷裡的阿尋,悶著腦袋嘟著小嘴,一臉的不開心,就在他以為阿母不會繼續剛才那個話題時,頭頂忽響起一道輕緩的聲音
“阿母身上沒有鱗片。”
“……”
“崽崽要是偷偷把鱗片摘了,阿母會很生氣的,崽崽要知道,漂亮的雌性生起氣來是很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