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已經報信了,至於能不能幫到忙他也不管了,小命要緊。
看著獅獸落荒而逃,銀落緩緩回頭看了眼,見安澄澄那邊無恙便化回了獸人模樣,銀色發絲隨林風飛舞,眸裡冰涼不見顏色……象族的安危又怎能與她相比。
“銀落,那是白獅族的嗎?他說了什麼?”
清悅的聲音擦過耳際,銀落立刻斂住心神轉身朝安澄澄走去,隻是當目光觸及到卷住她的黑色蛇身以及湊在她脖頸間的蛇頭時,心底難免一片寒涼,麵上卻不動聲色。
“那獅獸是來勸你離開東陸的,最近東陸不太平,各族合謀對付魔域王,此地不宜久留。”
他也不算撒謊,東陸一般不會招惹南方的象族。若獅獸所言非虛,東陸各族不畏南方勢力圍攻象族,怕還是衝著魔域城去的。
聞此,安澄澄瞳孔恍惚了幾下,她知道銀落在撒謊,那雪白獅獸應是白獅族的吧,方才那般焦急的呼喊怎可能隻是來提醒她離開。
定是發生了什麼。
青岩側頭看了銀落一眼,金色的眸裡沒有任何波瀾,他自是能聽見獅獸說的什麼,不隻是他,在場除了沒有武力的王後,其他魔獸都聽見了。
象族與王後交好,尤其是他們少主,若是真出了什麼事,王後定會傷心自責的。
可王後現在被王控製著,王雖然此刻是平靜的,難不保突然發難……
“青岩,他說的是真的嗎?”安澄澄麵色平靜地撫摸著魑炎的蛇頭,目光落在青岩身上。
青岩微微蹙了蹙眉,腦袋又垂下了幾分,他好像在王和王後麵前藏不住情緒。
“你埋著頭做什麼?抬頭,看著我。”安澄澄抬高了音量,語氣不容反駁。
立在青岩旁邊的阿尋從被阿母扔過來後就一直沉默著,此刻看到青岩的窘態難免有些幸災樂禍。
阿尋移到青岩麵前,抬頭望著青岩埋著的臉,一臉天真的問道,“阿母的問題很難回答嗎?你看著好像很糾結誒?”
青岩看著麵前笑的天真的幼崽,明明隻是小小一點,個頭還不到他膝蓋,可怎麼從他眼裡看到了幸災樂禍?
他得罪小少主了?
阿尋的聲音倒是提醒了安澄澄,她兒子現在可是一乙蛇獸,獅獸的話兒子一定聽見了,她居然把兒子搞忘了。
“崽崽,告訴阿母,那獅獸說了什麼?”安澄澄問的稍顯急切。
立在另一邊的銀落沒有出聲解釋,安澄澄的不信任令他心中悶痛。他已不想再說什麼了,時刻保護著她就好了。
阿尋見阿母終於搭理他了,陰鬱的心立馬轉晴,轉過身揚起笑臉開心道,“阿母,那獅獸說象族被東陸獸人圍攻了!”
“什麼?”安澄澄震驚,低頭喃喃道,“……土土,是土土他們!”
土土?土土是誰?
阿尋歪頭想了想,腦中逐漸浮現出那日綠林之中,他藏在灌木叢裡,遠遠地看到阿母抱著一個小雄性,柔和的笑著,那小雄性摟著阿母的脖子,十分親昵……
不行!阿母是他的!
阿尋使勁搖了搖頭,將腦中畫麵搖亂,小拳頭捏緊,心中暗道,不能讓阿母去找那個小雄性!
“阿母,我……”
“王後,我們現在的處境不比他們差。”青岩大掌按住阿尋小腦袋,抬步越過阿尋,看著安澄澄勸阻道。
阿尋憤怒的拍開頭頂上的大掌,瞪著青岩吼道,“我和阿母說話,你插什麼嘴!”
“阿尋!”安澄澄目中嚴厲,“不能這麼跟青岩叔叔說話。”
“阿母……”被嗬斥的阿尋立馬軟了下來,委屈巴巴的望著安澄澄。
青岩並不在意阿尋的態度,“王後,王現在捉摸不透,我們不能冒險。”
“但我總不能讓魑炎一直這樣禁錮著。”
如今雖是春日轉暖,但魑炎通體冰涼,被他纏繞這麼久,她其實已經很冷了。冷她可以忍,但放著土土他們不管是萬萬不行的。
“可我們…並不能施以暴力。”他們哪裡暴力的過王啊。
“……我,我想想辦法。”暴力肯定是不行的,要是惹惱了魑炎,他們不得全部死翹翹。
安澄澄撫摸著魑炎冰冷的鱗片,指尖輕觸著他闔上的眼周,抿了抿唇,輕聲喚道,“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