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義聽了這話,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一個走南闖北的商人應有的精明,笑著開口
“這是在求我辦事啊?先說說看,什麼事?”
劉繼善耐著性子跟他周旋,說道
“你願不願意回大安國,做北狄的細作,幫北狄探聽消息?”
“先前那一戰,北狄略有失誤,以至於主帥三王子被俘,我欲設法營救,但卻始終打聽不到他的下落。”
“你既與那沈家女子有交情,說不定可以從她口中窺探一二。”
謝義一聽這話,頓時猛搖頭
“不行!不乾!這多危險啊,萬一被人發現了,我還沒見到自己的親人,就得死在大安國了!”
劉繼善不曾想他如此膽小,便怒道
“你既是北狄血脈,那替北狄做事,就算身死,又有何懼?”
“可我這不是還沒認祖歸宗嗎?我算哪門子北狄血脈?”謝義冷笑著,“我是來尋親的,親沒尋到,你們就要我去做這種要掉腦袋的事,我能願意?”
謝義的語氣很是諷刺,他直接指著劉繼善鼻子罵
“那沈家讓我做事,還知道付給我工錢呢,你們要我做事,一句話就完事了?”
“我告訴你們,我是個商人,商人重利,若是這件事沒有好處,說什麼我也不乾,殺了我也不乾。”
謝義抱著彆樣的目的而來,但是有些事情卻不能答應的太快,必須得推三阻四,給對方製造困難,叫他們千辛萬苦達成了,才不會懷疑到他。
若是答應的太痛快,人家反而要疑心了。
這就是臥底的自我修養。
劉繼善也知道,想要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適當的給出了甜頭
“謝先生,我現在可以大概告訴你,你的身份。”
“你這狼頭圖騰的令牌,是北狄王族才有的東西,而且是北狄的嫡係王族,所以你的身份,不能說不尊貴。”
“根據我的推測,你很有可能是當今北狄王的兒子,或者北狄王的親哥哥的兒子。”
“你這樣的出身,如果是在北狄長大,那你橫著走也沒關係,但現在的問題是,你在大安國長大,而且你的母親是大安國的女人,這就導致你比其他的王族,天然弱勢了一頭。”
隨著劉繼善的話,謝義的臉上沒了之前那種油鹽不進的神色,而是變得正色起來,表示他有在認真聽劉繼善說話。
劉繼善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
“你若是想認祖歸宗,憑著令牌和血脈,自然沒問題,但你充其量也隻能是北狄的邊緣人物,不會有人重視你的。”
“因為,他們無法確認你的立場問題,說不定你是偏向大安國呢?”
謝義當即怒著
“放屁!我偏大安國,我還能來尋親?我有毛病嗎?不偏向自己親生父親、骨肉血親,我偏一些外人做什麼?”
劉繼善聞言,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過。
隻有他自己知道,方才那句話是他對謝義的試探,倘若謝義沒有任何反應,那就證明他確實有偏向大安國的心思。
可如今謝義惱羞成怒,倒是有幾分真實了。
所以,劉繼善的態度緩和了一些,一副“我為你好”的架勢,說道
“哎呀,謝老弟不要這麼生氣嘛,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偏向外人,可是北狄王庭的那些人,可不見得會相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