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門口。
江秉文心情複雜。
一來他失敗了,二來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邊是打擊和受挫,一邊是勝利的果實。
他現在應該是開心多過於沮喪才對,但實際上不是,因為我識破了他的計劃,並且帶人來包圍了他,剛剛我隻要想殺他,他現在已經死了。
他知道我在給他下馬威。
“這個方尋竹,到底是什麼來頭?在方家什麼地位?”他問道。
江雨欣說:“她的來曆和江長留一樣,是家族培養起來的人才,可能能力過於出眾,所以在方家很受器重,地位雖然不高,但權利很大。”
江秉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巾幗不讓須眉,我確實是狂妄了,低估了這兩個家族。”
“今晚要不是祁安,事情恐怕收不了場,不知道損失有多慘重。”
我提醒道:“有件事我得跟您說明白,方家和周家在事後一定會去查清今晚到底有沒有警察大規模出警,他們隻要查到沒有大規模出警,他們就會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
“至少方尋竹肯定能意識到我剛剛那些兄弟跟江家是一夥的,他們會把那夥兄弟自動歸結為江家人,然後兩家人全都會知道那本書落在了您手上。”
“所以以後您肯定要成為眾矢之的,這個……我也是沒辦法的事,做不到兩全其美,處處周到。”
江秉文歎了口氣,點點頭:“明白,說到底怪我計劃不周,你已經補救得很好了,後續的麻煩無可避免,這兩家人知道也就知道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說完,他要準備上車回家。
但上車前他又回頭看著江雨欣,叮囑道:“雨欣,快過年了,彆忘了回家祭祖。”
江雨欣愣了一下,忙點頭:“好的,堂叔。”
我們目送江秉文離開,然後打了兩輛車,前往附近的夜市。
這一晚上的折騰,大家都餓了。
路上他們也沒問我,直到到了夜市攤,點好了一鍋羊肉火鍋,段天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問:“剛剛那夥人,是不是趙三元他們?”
我點點頭:“對,但為首的那個人不是,因為趙三元是老大,在管理會也已經榜上有名,所以不便領導今晚的行動。”
“剛剛那個人是趙三元的小弟,趙三元本人也在,隻是他今晚充當的也是小弟,剛剛跟我們在一輛車上。”
張萬年若有所思道:“難怪了,如果今晚真的出現了第四家人,那種情況下,你應該也不會束手待斃。”
我搖頭說道:“要真出現這種情況,我也隻能束手待斃,畢竟我也是肉體凡胎,十字弓和槍對於我們來說沒有區彆,中一槍就死。”
“其實三個家族有沒有藏十字弓,他們肯定藏了,因為十字弓的威力僅次於槍,被抓到也不會判死刑,所以為什麼趙三元他們和那個組織都喜歡用十字弓。”
“但是今晚三家人都沒帶十字弓來,就是不想血流成河,因為人死得太多很難掩蓋,況且十字弓這種東西,對三家人都會造成很大的人員傷亡,因此他們也有分寸。”
江雨欣看著我:“既然如此,那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不用再演下去了,尤其是到了會所之後,趙三元的人還在戲弄江長留,進了房間,你還冒犯了江秉文。”
“如果不是因為你幫他把盒子帶了回去,他肯定會把這事記在心裡。”
我笑道:“我就是故意而為,包括當時進了房間嚇唬江秉文,也是我的本意。”
“想當初我被江穎陷害的時候,江秉文是怎麼對我的。”
“後來雖然洗清了冤屈,我也狐假虎威讓他知道我和羅大江的關係非比尋常,但他始終沒拿我們當回事,相反,他處處利用我們,事事都在利用我們,把我們如同棋子一樣擺弄。”
“我聽之任之不代表我怕他,隻是順勢而為讓他膨脹,看著他出錯。現在機會擺在我麵前,我自然要給他一個下馬威,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識破了他真正的計劃,我比他棋高一著,比他聰明,我甚至能完成我想完成的事情,再帶著人去捉他。”
“今晚我如果想要他的命,他必死無疑,他不是最擅長演戲嗎,結果他想不到我手底下有這麼一群人,他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他隻知道那些人是我的手下,知道我沒有他想象中這麼簡單,知道我也一直在他麵前演戲。”
“所以從今晚開始,他不敢再小看我們,不敢輕易跟我們翻臉,不敢輕易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更不敢再利用我們,他會平等地把我們當成江家的合作夥伴。”
聽我解釋完,段天脫口而出:“牛!”
江雨欣感歎道:“難怪他走的時候會讓我彆忘了過年祭祖,自從我們一家脫離江家後,之後的每一年都沒參加過祭祖,包括我爸跟我爺爺。”
“不是我們不去,是他們含蓄地不讓。”
張萬年笑道:“這就是平等之後的改變,他這算是一種示好吧,得到了那本書之後,他未來的日子就難過了,他現在才意識到他沒有那麼厲害,江家也沒有那麼厲害,他隻能平等地把我們當成合作夥伴。”
此時黃梟突然問我:“我記得你之前說……要拿到這本書啊,為什麼輕而易舉就給了江秉文呢?你完全可以把書給換了。”
我解釋道:“其實那本書,包括那個盒子……噗嗤……”
說著說著,我沒憋住笑,直接笑出了聲來。
飯桌上四人全都望著我。
愣了一陣,張萬年恍然大悟:“書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全是你策劃出來的?”
我笑了半天,才點頭承認:“對,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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