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走完親戚,給我爺爺燒完紙。
我帶著他留給我的那幅畫,便準備離開。
臨走時我堂舅拉著我,偷偷摸摸塞給我兩瓶藥。
“這瓶藥用來防深山老林裡的毒蟲毒蛇,外塗,抹在身上。”
我接過這兩瓶藥,好笑起來:“這有什麼可偷偷摸摸的。”
他小聲道:“另一瓶是毒藥,劇毒。”
我瞪大眼睛:“內服外服?”
他說內服效果比較好:“外服得往皮下組織破損的地方倒,而且這毒藥無色無味,萬一遇到危險,也有個防備,不過你要是讓警察抓了,可彆把我供出來。”
我點點頭:“放心,抓我的警察還沒出生。”
他再次提醒道:“彆搞混,最好做個標記,彆把毒藥給自己用了。”
我笑出聲來:“還沒蠢到這種程度。”
幸好買了車,否則去車站過安檢,當場就得被安檢人員給按了。
我開著車回到市區,片刻也沒作休息,又去了我新房子那兒一趟。
平時我每天都要來這裡,給我供的這些神仙上香,幾乎雷打不動。
但是要出遠門,就不能每天來了,這沒辦法。
“各路神仙,不是弟子不誠心。”
“實在是要出遠門,請各位見諒。”
我一一給他們上完香,每一個神仙我都磕三個頭,一共磕了好幾十個。
都說神仙是信則靈,不信則不靈,我覺得我已經信到了一種程度。
當晚。
我和夏萌去超市買了點東西,放在我後備箱裡麵,明天一早我們就準備出發前往林城。
因為要早起,所以我也睡得比較早,但自從我爺爺走後,我時常會做噩夢,睡眠也變得差了許多。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一直到後半夜我才進入淺睡眠。
人的睡眠一旦變差,脾氣就會暴躁,有時候睡覺都會發脾氣。
我總感覺我房間裡有光亮,我以為大川在我房間裡玩遊戲。
我心想這逼天天玩遊戲,除了上班就是玩遊戲,跟個死宅男一樣,大晚上還跑我房間來玩,他有毛病嗎?
我越想越氣,很快又從淺睡眠脫離出來,我忽然意識到,大川已經回東北過年去了,家裡就我一個人。
那是誰在我房間裡麵……
我慌忙睜開眼睛,一下子就看到有人坐在我房間的桌前,背對著我。
房間裡果真亮著燈,是我桌上的一個台燈,那個人在看我的記錄本。
記錄本上寫的是從我到江雨欣的公司以後,發生的所有事情,我把這些事情簡短概括地記錄了下來。
我嚇得從床上彈了起來,順手摸出枕頭底下的刀,從床的另一側翻滾下去。
“你是什麼人!”
我厲聲嗬斥,緩緩朝他逼近,但沒敢逼得太近。
這人不說話,也沒反應,繼續低頭看著我的記錄本。
那台燈沒充電,燈光已經暗了許多,但絲毫沒妨礙他偷窺我的隱私。
他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敢靠近他。
我站在原地,仔細去看他的側臉,這一看,我頓時毛骨悚然起來。
我以為我在做夢,還是看花了眼,連忙眨了幾下眼睛又去看。
“爸……”
房間裡,回蕩著我顫抖的聲音。
大晚上我看到了我過世十多年的爸,關鍵他還和年輕時候一樣,一點也沒變老。
他就算沒死,也不可能不會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