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焦黑的大樹樁子乃是精神力所化,有著一定的意識,此時被那條青色的手臂按住,頓時如同八爪魚一樣瘋狂的扭動,無數樹根從焦土中拔出,對著那條手臂拚命的抽打,樹樁上也若隱若現出現一張人臉。
這人臉依稀是那竇氏老叟的模樣。
這陣神比耶律月理收伏的白骨巨魚和顧留白收伏的兩個陣神要強大很多,可見這法器本身能夠凝聚更多的精神力,恐怕這老叟煉製這件陣器的時候也花了更多的功夫,所以此時在這精神法境裡頭,這陣神的自主意識也更強。
但它的力量似乎和這條青色手臂相距甚遠,根本無法抗衡。
雖然不斷的扭動,不斷的抽打,卻是被青色手臂用力按了幾下就輕易提起。
這青色手臂來時青煙滾滾,像顆隕石砸落,去時飛快倒退,沿著方才砸落的路徑,也是如同青煙滾滾的隕石般飛快倒飛,瞬間破空,很快消失。
顧留白大皺眉頭,這到手的肥羊被搶了不說,關鍵那青色手臂在他的感知之中太過強大,他覺得以自己現在的修為,恐怕用鎮祟塔也鎮不住。
“耶律月理,這東西好像不是陣神啊,會不會和皇帝有關?”
他想到皇帝在宗聖宮顯露的真氣法相,就覺得這青色手臂倒是很像皇帝那真氣法相之中的某條手臂。
耶律月理看著那條手臂消失的方位,也是心有餘悸,“這黃天道法陣已經失控,這些陣神互相吞噬也有可能,但這麼短的時間裡,不可能因為互相吞噬而化生這麼強的東西,我覺得你說的很有可能,既然這人利用皇帝的修行門徑,強行和皇帝造成了精神鏈接,那這東西可能就是皇帝的一股精神力的顯化。這種強行捕獲的精神力對我們現在有好處也有壞處。”
“還有好處?”顧留白有些不信,“我怎麼覺得它六親不認的意思,就像是一個魔物?”
耶律月理點頭,道,“竇氏這人用黃天道神通,強行捕捉來的精神力,就像是竊賊偷偷在皇帝的精神力上挖了一塊,這塊東西和黃天道的這法陣結合,又牽扯了六皇子的精神力,本來就不受皇帝控製了,它原本是竇氏這人的工具,但現在竇氏這人死了,黃天道的這個法陣本身也已經不複存在,它在這裡頭的確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六親不認的魔物,不過這東西應該有種直覺,知道是這些陣神組成的法陣強行利用它,所以看它的樣子,倒是恨極這些陣神,優先對付它們。”
顧留白更是蛋疼,“這算哪門子好處,就搶我們的東西了。”
耶律月理覺得顧留白都快忘記正事是救六皇子而不是鎮祟了,她提醒顧留白道,“法陣失控,這些陣神原本受人擺布,形成合力,將六皇子的精神力困於一處,就像是一個力量源泉一樣維持和皇帝的精神力鏈接的穩定,但現在這些陣神失控,這些陣神也極有可能啃食六皇子的精神力,現在這魔物優先對付陣神,對我們救六皇子自然大大有利。”
“關鍵我們對付得了這魔物麼?”顧留白直覺這皇帝的精神神通可不是和這些陣神一個檔次的東西,方才這青色手臂的威勢,似乎不是他們所能抗衡。
“好像對付不了。”耶律月理的神相雖然始終莊嚴肅穆,沒有表情,但這時候卻也是直吐舌頭,“你們大唐皇帝不知怎麼修出的這種精神神通,實在太厲害。我們隻能寄希望於它不會阻攔我們解救六皇子的本源神識,如果六皇子能夠配合我們,說不定能夠想出辦法消解。”
“那萬一我們救了六皇子也對付不了這東西,它不是還是會滅了六皇子?”顧留白苦笑起來,“你這麼說,我覺得老六凶多吉少,他本身就修的不是什麼精神法門,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我感覺指望不上他。”
“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的朋友,我自然要儘力去救。”耶律月理認真道,“而且可能藍姨也能幫些忙。”
顧留白點了點頭,道“我們這麼拚命救六皇子,要不我們救下他之後,就讓他對你以身相許吧?你嫁給李氏,當個皇妃,多好。”
耶律月理馬上調轉魚頭,道“那讓他死了吧。”
“我開玩笑的。”顧留白訕訕一笑,又認真起來,道“你鎮壓了這種如邪祟般的陣神之後,就能直接拿出來用,我鎮壓了這種邪祟,能不能祭出來用?”
耶律月理這才又駕著白骨巨魚朝著正確的方位行進,她認真作答道,“我能祭出這邪祟,是我所修神通法門自然形成的小神通,你娘教你的法門和我的法門截然不同,應該不能和我一樣這麼用吧,但你娘傳你的法門比我的法門厲害,你說不定能找出更厲害的用法。”
“那我仔細琢磨琢磨。”顧留白也是發了狠。
連陰山一窩蜂這群人都肯定和他娘或多或少有關係,他現在能在長安如此風生水起,那幾乎都是出於他娘的安排。
簡直就是一路保駕護航。
當然,可能換了彆人不會這麼看,畢竟在彆人眼中,顧留白這人也是厲害得和妖怪一樣,但在顧留白自己看來,自己能顯得比一般人厲害很多,還不是因為他娘從小的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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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裡給他講各種計謀,各種道理不說,還給他挑好各種老師,他現在都甚至覺得他娘都是故意選了冥柏坡那樣一處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