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黑狼背著黃煌掉頭就跑。
他們兩個這麼一跑,陳藥師和白衫劍師陳少湖,以及跟著陳少湖跑出來皇甫嵐卻蛋疼了。
說厲害吧,顧留白這人看上去修為最多也就六品巔峰,不到七品的樣子,說不厲害吧,這人已經連殺鐵杉、杜慢,常齋客和黃心樹,還砍了蕭黑狼的手和黃煌的雙腳。
這赫赫的戰績在眼前擺著呢。
陳藥師和陳少湖這兩個姓陳的互望了一眼,陳少湖就越發蛋疼了。
陳藥師一身是毒,平時單打獨鬥起來連他這種七品修行者都要退避三舍,但他這毒氣施展開來,自己這種和他一夥的修士也隻能退讓到一邊,聯手起來完全沒有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若是那年輕公子覺得他渾身是毒不好對付,專衝著自己來怎麼辦?
陳少湖腦海之中剛剛萌生退意,心想不如不要爭搶這功勞,等騎軍衝進來再說,但也就在此時,顧留白卻已經朝著他和皇甫嵐衝來了。
這一邊衝過來,還在一邊笑著叫道,“這位兄台一襲白衣,氣宇不凡,不知師出何門?”
陳少湖報師門也不是,不報也不是,不知為何心中僅存的一絲戰意都沒了,他分辨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馬蹄聲,便直接朝著那處方位掠去,同時沉聲道“諸位,此人手段詭異,我們等騎軍圍殺,不必以身犯險。”
皇甫嵐在這批修行者之中本身就不強,下遊水準,勝在身法輕靈,陳少湖這一退,正中他下懷,他默不作聲的就飛速跟在陳少湖的身側。
陳藥師原本還等著自己本家打頭陣,陳少湖這一逃,他愣了愣,差點直接破口大罵。
因為那年輕公子身體一折,直接衝著他來了。
他這一脈用秘藥刺激身體潛能,對敵也依靠各種毒藥,但逃遁速度,他這一脈卻是一點優勢都沒有。
現在陳少湖和皇甫嵐這做法,不就相當於三個普通人在林子裡遇到個老虎,結果兩個跑得快的直接溜了,把跑的慢的丟給了老虎?
陳藥師臉色發黑的才跑了幾步,身邊風聲呼嘯,顧留白已經追了上來。
他心中駭然,轉過身來,隻見顧留白已經張口,明顯是要噴吐氣煞。
“啊!”
他閃避身法也不強,當下也顧不得場麵好看不好看,朝著一側地麵就是一滾。
“啊退!”
他在地上滾了幾圈,隻聽到氣煞的破空聲如箭矢嘯鳴,顯得顧留白這一聲喝聲都分外有氣勢,但那氣勁破空聲卻不是朝著他這邊來。
他轉頭一看,卻隻見漂浮在半空之中的羊府安胸腹之間湧出一團血霧,接著如斷線的風箏般墜落下去。
顧留白的大笑聲響起,“看夠了沒有?”
陳藥師從地上爬起,他此時氣血雄壯,渾身血肉澎湃著力量,但是雙腿卻止不住的顫抖。
他看到顧留白所在的位置和血霧爆開的位置至少有六七丈的距離。
這一口氣煞竟然能打出這麼遠?
而且他雖然清楚,羊府安這種法門雖然能夠浮空,但在空中閃避起來的確也不快,但這六七丈的距離都來不及躲避,這一口氣煞的速度何等驚人,蘊含著何等的力道?
“怪不得大唐開國皇帝都要將這些門閥列入禁婚序列,這種頂級門閥的法門,當真可怖,若是這些門閥子弟隨意婚配,這種法門在外麵流傳開來,那還得了。”
陳藥師並沒有懷疑顧留白修為可怖,隻是覺得這種頂級門閥的氣煞法門比尋常的氣煞法門強大太多。
他自己的各種毒氣法門,籠罩範圍最多也就數丈,這人的氣煞能隔著六七丈殺人,他反應過來的刹那,便駭然大叫起來,“陳少湖,你等我一等!”
陳少湖隻當沒有聽見,反而跑得更快。
誰也不知道這盧氏公子還凝練有多少道氣煞,這種氣煞威力如此驚人,以他這七品的修為,拉開距離尚且可以輕鬆躲避,若是被追上近身戰鬥,刀劍往來之際噴出一口氣煞,也必定是和黃心樹一個下場。
“此人卑劣,不值得交往。”
陳藥師咬牙切齒,腦海之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但看著顧留白又朝著自己掠來,他渾身發冷,心想自己恐怕都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哪還有什麼交往不交往。
“你這法門有些意思啊,也是外丹道法?竟能長時間維持這種狀態?”轉瞬之間,顧留白已經距離他不到五丈,而且不是在他身後,是已經追到他身側,而且還品頭論足,“不過你這法門沒提升真氣力量的妙用,你這一落於下風,跑起來可就不妙。”
陳藥師壓根不敢回話,生怕說話之間自己泄了氣勁,反而跑得更慢,但也就在此時,他感知到顧留白身外氣機鼓蕩,作勢欲撲。
嗤!
陳藥師驚駭之下,體內真氣也鼓蕩到了極致,他頭顱甩動,不僅是口鼻之中噴湧毒煙,就連兩個耳洞之中都噴湧出毒煙。
這毒煙湧出,瞬間籠了他周身兩丈區域。
顧留白的疾掠過來的身影瞬間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