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人在這種情形之下說這種話純粹就是吹牛,然而顧留白說這種話,卻是說完就已經應驗。
這時候顧留白大喝道,“還不棄暗投明,更待何時!”
他的大喝聲中,鄭氏私軍之中許多人頓時按捺不住,朝著身側的高麗鐵囚軍殺去。
噗的一聲,張盛年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知道完了,全完了。
高麗的鐵囚軍勝在人多,不知恐懼,而鄭氏的私軍勝在過半都是修行者,個人戰力比這些鐵囚軍強。
兩者開始絞殺,無論任何一方獲勝,都隻會是慘勝。
也就在此時,馬蹄聲已至山口。
黑衣黑甲的騎軍伴隨著低沉有力的軍令聲開始衝坡,騎軍行進的速度,竟和平地上疾馳而來時相差無幾。
顧留白看著張盛年,淡淡的一笑,道,“你輸了。”
在說出這三個字的刹那,他的身上湧起真氣的輝光,他的身外顯現出龐大的真氣法相。
他就像是帶著一座城衝向那些馬車。
他體內的真氣就像是一片海一樣呼嘯傾斜,恐怖的真氣力量在他的拳頭撞擊在第一輛馬車之前,就已經將這輛馬車徹底的撕碎。
轟!
他前方的數輛馬車瞬間粉碎。
裴雨深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這是何等剛猛的真氣力量。
騎軍全速衝來,順著顧留白打開的缺口,水銀瀉地般衝擊下去。
麵對這些步軍,這支騎軍所用的全部都是重型長槍。
這些專門用於衝鋒破盾陣的長槍在此時的殺戮已經和對方是否悍勇無關,它們的長度,使得這些高麗鐵囚軍在距離戰馬很遠的地方就已經被刺中,挑飛。
這支騎軍筆直的沿著山道往前衝去,就像是一柄黑色的利刃,將山道一分為二。
郭鵲這時候沒事做了,他跳上一輛馬車去看,看著這樣的景象,他反應了過來,這支騎軍是要衝到那邊山口,斷這些人的後路。
所以神一樣的,專做無本生意的顧道首真的不是將這些人堵住或是擊退,而是想讓他們來都來了,那就彆走了。
高麗鐵囚軍中軍之中突然響起數聲低沉的軍令聲,數道身影同時掠起,衝向這支騎軍之中的一位統領。
這人幾名高麗修行者也並非弱者,他們躍起時真氣激蕩,周圍都隱隱結成法相。
然而他們的法相在接近那名統領的刹那,就被其周身卷起的風沙擊碎。
這幾名修行者瞬間覺得不對,剛剛停頓下來,衝湧到他們身上的沙礫已經將他們的身體洞穿。
砰砰砰砰…
他們的身前身後瞬間蹦出血霧,真氣從前後衝出,衝擊著空氣,發出沉悶巨響。
“還有八品?”
張盛年搖搖晃晃的起身,即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看著那幾名高麗修行者身上同時爆開的血霧,他還是可以輕易的感覺到那是何等的神通力量。
“哦。”
顧留白的一聲輕哦讓沈若若翻了個白眼。
她就知道自己這個小男人這時候又要裝逼了。
果然,顧留白哦了一聲之後,看著張盛年微微一笑,道:“忘記和你說了,大食國師鐵流真,現在也是我們這邊的人。”
張盛年此時近乎麻木。
吐蕃人、鐵流真、盛英,還有什麼人不是他這邊的人?
這時候顧留白又補了一句,“西域修行者裡現在活著的兩個八品,也是我們這邊的人。”
噗通一聲。
郭鵲在車頂上跪了。
顧留白倒是一愣,有點弄不清楚他這是做什麼。
郭鵲苦笑道,“沒什麼,顧道首,我這就是純粹想給你跪一個。”
盧樂天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覺得郭鵲回去之後,在道宗的地位穩了。
但其實說實話,他都很想給顧留白跪一個。
但也就在此時,顧留白的聲音卻變得嚴肅起來,“你們所修的這種真氣法門,似乎和皇帝身邊的高大伴也有些類似,你們是想扳倒裴國公,還是想連帶著皇帝身邊的這高大伴也一起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