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記憶模糊了...明明記得異常清楚。
……
“傾顏,你是不知道,那些村裡大娘有多會說,我與老牛都曾受辱敗其陣下,哈哈!”
……
陳潯也是越說越起勁,顧傾顏也不禁聽入了神,看入了神,他注意到陳潯在說這些事時臉上的滄桑竟然消失了,就像是一位意氣風發的少年般...
這樣的五行道祖,她還是第一次看見。
陳潯這一講就是半日,嘴裡根本停不下來,但說到五蘊宗時就戛然而止。
“傾顏,不講了不講了,真記不清了。”陳潯擺手失笑,“本道祖當年也是一位意氣風發,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少年郎啊。”
說著說著,他仰天大笑了起來,自己曾也是為民除害殺過山匪的人,此事不管什麼時候說都挺拿得出手。
“陳潯。”顧傾顏靜謐開口,“你注意到了麼?”
“嗯?”
“你很喜歡當初,說那些事時就像變了一個人般,這也並不渺小,同樣偉岸。”顧傾顏笑如春風,“或許正因這些經曆,才將你塑造成當今如此了不起的人物。”
陳潯沉默片刻,醞釀了許久吐出一句:“傾顏,你還真挺會說話。”
他此刻竟恍惚了一瞬間,不知想起了什麼。
顧傾顏笑著輕輕搖頭,天上流星投下陰影漫過她半邊麵容,未被遮住的左眼卻比星河更明亮:“我們仙者本該感謝曾經的那些風雨,否則怎知燭火在長夜裡燃出的紋路,比白晝的日光更動人。”
“傾顏。”
“我在。”
“我作一幅畫送給你。”
陳潯與顧傾顏四目相對,今日不知為何,當年那位姑娘不斷寫信送畫的身影一直映照在他瞳孔中。
隻是當年時代困苦,他還未回信,那位姑娘就沒有痕跡的走了。
聞言,顧傾顏眼中出現了一絲不敢置信之意,陳潯怎會贈畫給她,她眼中流露出一縷抗拒之意。
自知陳潯作畫暗合天地,明通大道至理,相當貴重,她還收不起。
“普通一畫。”陳潯像是看出了顧傾顏神色中的顧忌,“沒有什麼特彆的。”
“陳潯,那畫筆如何觸之?”顧傾顏輕聲問道。
“就畫這腳下青草,風中塵埃,初綻朝霞,路途靈獸。”陳潯微微一笑,眉目間儘是雲淡風輕,“看似渺小,正如你所說,其皆偉岸。”
片刻後。
陳潯拿出了畫板與座椅,隻是用簡單筆墨勾勒,沒有施加任何靈氣與仙氣,更無脈絡。
畫內出現了現在的天地風景,而陳潯與顧傾顏皆成了畫中人,一位肆意潑墨,一位三千青絲輕舞正寧靜的看著畫板。
顧傾顏雙眼微亮,一時間看入了神,此畫宛如留意石般,將歲月定格在了這一刻。
陳潯麵色平和,當年沒來得及回信,如今跨越浩瀚歲月,再將此信送回到這位姑娘身邊。
他手指輕輕一握,將漫天朝霞撒入了其中,一時間,整個畫作朝氣蓬勃,宛如天地新生!
然而,就在這裡歲月靜好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