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番作態卻有些弄巧成拙,令不少經過的大族天驕搖頭冷笑,不知此人究竟是從那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竟如此咋咋呼呼不懂規矩。
王侯似乎沒什麼心眼,還在向大長老抒發著內心激動情懷,就連大長老不遠萬裡送他前來的事都一禿嚕說出,就差說他們種族太廢物...為了規避一路風險就他們兩人前來。
正好,王侯就站在陳潯與柯鼎不遠處。
“嗬嗬,此族還真是有趣。”柯鼎看起了熱鬨,玩味笑道,“這路途仙靈石可隨手取之,仙藥遍地,這仙界竟還有如此困苦的種族?”
“柯鼎,你小子哪點都好,就是...”
“啊?”
“就是有些不食人間煙火。”陳潯搖頭歎息,“遙想當年,第一批仙界生靈沐浴仙界開天福澤,何其強大,但那麼多仙石礦脈旁的慘案,靈藥仙樹下的死傷看來你是全然忘記了。”
“原始森海那麼多封存的礦脈禁地,我看你也是忘了。”
陳潯徐徐說道,“仙界隻是對於我等機緣遍地,隨手取之,但對於仙界普通生靈來說卻是恐怖得無法想象,但凡環境惡劣一些,便很難發展,甚至難以走向外界。”
他在仙界遊曆多年,那些數十萬年都沒走出一座仙山的種族多了去了。
他們種族但凡不出現一位絕世天驕、開道之輩,就可能會永遠渾渾噩噩的活下去。
六合仙域至今原始,仙道交流更是不便,此族能一代代將這位叫‘王侯’的修士托舉到鑒天閣,已是相當了不得。
未來,此族也算是真正走出來了。
“噢...”柯鼎恍然了些許,“對,恒古仙疆挖礦之輩可無弱者,多年來站太高,倒是忽略了此事。”
仙界生靈肉身強大,天賦雖強,但降生時終歸隻算凡靈,運氣不好,還真不一定能挖動大地中那數之不清的露天礦脈。
吞石當年那是氣運太好,神山大陸的地脈湧動,仙界的百萬年天地升華,在這兩個格格不入的地脈中不斷碰撞,也震蕩出了不少機緣,讓他在原始森海撿到了不少散落的仙靈石。
“兩位同道。”
就在陳潯與柯鼎談論王侯時,突然,一陣陰影籠罩了他們,那是一個身材魁梧,周身散發著玄奧氣勢的修士,“你們是何種族,我注意你們很久了。”
“噢?”柯鼎仰頭,平靜道,“有何指教?”
“從未見過如此弱不禁風的種族,但能來到此地,更證明你們的強大!我想與你們論道一番!”
“日後再說。”
“可以,那我們日後再見。”
這位修士很是耿直,扭頭就走,又側頭說道,“那便算我們認識了,日後在鑒天閣有難,可報我‘水擒皇’名號。”
然而,此話一出,周圍天驕猛然色變,空氣霎時間彌漫著死寂的氣息。
水擒皇大步流星,無人敢擋道前方。
陳潯與柯鼎麵麵相覷,相視一笑,這小輩倒是有意思,眼力也不錯,但他們的注意力終究還是那位王侯修士中。
似乎是察覺到了背後那兩道有些熾熱的目光,王侯猛然轉身,麵色有些拘謹,連忙低頭就走,與剛才判若兩人。
半月後。
一處露天道場中,有傳道者眉宇大皺,怒聲道:“分到我道院中的陳潯與柯鼎在哪?!為何至今不見其蹤影!放天下之大肆!”
“長師,他們釣...釣魚去了,說沒事...沒事...”
“沒事怎麼?!”
“...彆去打擾他們。”
轟!
“混賬,放肆!這看來完全沒把本座放在眼中!”傳道者轟然暴怒,氣極反笑,一眼橫向那幾位鼻子微鼓的年輕天驕。
“本座,親自去...‘請’他們。”傳道者話音有些咬牙切齒,今日也不打算傳道授業了,專門去逮那兩個性格散漫的閣中弟子。
好巧不巧,那位王侯與水擒皇也正好與他們在同一個道院。
也唯有王侯沒有跟去看熱鬨,反而盤坐入定,隨即發奮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