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不見,來尋我做什麼?”
裴沉菱捏了捏眉心,漫不經心道:“城郊莊子上,你且自己去尋罷。”
蘇容妘的心猛然一沉,這半日的功夫,竟被送去了那般遠?
她強壓著自己的火氣與擔憂,平和下語氣來問:“可否告知是哪個莊子,我去接他就是,定不會給貴府添麻煩。”
裴沉菱不願理她:“府上整日裡事那般多,我如何能記得住?許是東邊……西邊?你自己去尋就是。”
言罷她徑直往前走,蘇容妘還要去攔她,卻被她身後的婆子死死擋住。
她急了,語氣已經壓不住:“你為何要這般為難,蔣家不是我招惹的,我的宣穆於你也再沒用處。”
她咬了咬牙,喉嚨發澀發疼,艱難吐出兩個字:“求你——”
“我何時為難你了,我不過是沒記住罷了。”裴沉菱挑挑眉,“等你尋到那孩子,我也不會攔著你帶走他,你有同我鬨的功夫就趕緊去罷,何必在這裡攀咬我?”
她冷笑一聲,再不去理會蘇容妘。
隻是走到遠處,也不知是故意說給蘇容妘聽的,還是當真毫無顧及,裴沉菱諷刺道:“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竟會被人用來打壓我二妹,果真是礙事又討厭。”
蘇容妘耳中嗡鳴,卻是再也等不得,轉身便要走。
嫡妹卻叫人攔住她,蹙眉道:“瘋了不成?現下正是宵禁的時候,你如今跑出去唯有被當街射殺的命。”
她擺擺手,幽幽道:“也不過是個野種罷了,就算是死了又如何,你反倒是一身輕鬆。”
蘇容妘手攥得緊了緊,呼吸都難以平複。
她回身甩開攔著她的手,幾步過去對上嫡妹的眸子,壓低聲音道:“你以為你比裴沉菱強多少,宣穆若是出了什麼事,我便是死,也不會再同你做那些勾當!”
嫡妹麵色一變:“你威脅我?”
蘇容妘冷冷看她,眸色中卻是平靜的可怕。
她也不答話,轉身便往矮房去走,隻是她腦中仍舊想著宣穆。
自打他出生,他們母子二人也隻在入裴府的第一夜分彆過,宣穆向來懂事,即便是再害怕也不會說、不會哭,堅強的叫人心疼。
蘇容妘回了屋子,抱著貓兒時想著宣穆的模樣,擔心得眼眶都泛紅。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突然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敲門聲響起,有人低聲喚她:“蘇大姑娘。”
蘇容妘聽出來了,這是裴涿邂的聲音,她忙將眼淚擦了去開門,卻看見裴涿邂欣長的身影立在門口不遠處,而他懷中抱著的,正是她的宣穆。
蘇容妘懸著的心當即落了回去,眼眶的淚忍不住落下,直接衝了過去要抱宣穆。
隻是她未曾注意,如此這般,也算是直接撲到了裴涿邂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