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這人向來都覺得她心有圖謀,若是真覺得宣穆要動手傷他三妹,他怎會輕易放過,又怎會叫府醫為宣穆診治?
裴二什麼心思,連裴三這個小孩子都能看得出來,裴涿邂身為兄長,本對她們二人的性子了然,亦在朝中身居高位多年,難道他看不不出其中問題?
如此想來他,他將此事輕輕放下,怕是也為了保全裴二的臉麵。
蘇容妘覺得有些惡心,人微言輕,即便是受了委屈也要忍下來,宣穆受的冤枉、受的傷,竟是都比不過所謂的臉麵。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漠然道:“責罰就不必了,三姑娘是裴家掌上明珠,我們母子的身份自是責罰不得的。”
裴浮若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有些急道:“我的做我就該認,與什麼身份不身份的無關。”
蘇容妘卻是搖搖頭:“你如今年歲還小,能知錯便已難得,令人生厭的是私心過甚又自詡清正之人。”
她話音剛落,便聽窗外似有腳步聲。
裴涿邂定然是聽到了。
蘇容妘並不在意,隻見宣穆安慰了裴浮若幾句,叫她露出了些笑顏。
孩子之間本就不應該摻雜大人的事,他們交情純粹,隻要互相玩得來就夠了。
蘇容妘瞧著該說的話都說的差不多,便將裴浮若領了出去。
裴涿邂仍在院裡,見門被打開,深睨著她。
蘇容妘也不關心他如何想,反身又要將門關上。
裴涿邂沒阻攔,隻是裴浮若卻第一次見兄長這般好脾氣,她拉了拉兄長的袖子:“要不,我將蘇姐姐再喚出來?”
“不必了。”裴涿邂凝聲道,“天色不早,你現下該回去歇息。”
三妹沒再說什麼,隨著下人一同離開,而他則站在院中,看著蘇容妘落在窗子上的影子,若有所思。
蘇容妘不知裴涿邂是什麼時候走的,但次日一早,嫡妹便將她喚了過去。
蘇容嬋早便聽說了此事,她本是樂見其成,叫裴二教訓教訓那孩子也好,她那庶姐在府中過的越難,便越會同自己緊靠,免得她日後有了孩子,再做出些不受她所控的事。
隻是未曾想到那裴二是個沒有分寸的,她這才叫丫鬟去給庶姐報信。
見了麵,她觀察著庶姐的模樣,也笑著充和事佬:“聽說宣穆隻是額角受了些傷罷了,不是也沒什麼事嗎,你也何必這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蘇容妘漠然看著她,她說的話也是一句也往心裡去。
“此處沒什麼外人,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她話說的直白,將蘇容嬋沒說完的話堵在喉間。
“姐姐可真是無趣。”蘇容嬋扯了一個笑出來,“這裴家也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我也希望早些放你走不是?現下最重要的是快些有個孩子。”
她眸光閃爍著略顯貪婪的期待:“你這月事,可走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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