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釗返回山頂,鎮長伍福帶著一群人站在墓口探測。見文釗全身濕透,頭發蓬亂,活像個乞丐,就帶著眾人上前問安,文釗說道“這墓裡多有機關,甚是危險,吳金鼎和魏向財都死了,孫子成生死不明,但我們出墓時,這墓已經坍台,恐怕他也凶多吉少。”
伍福問道“那蘇達坤去哪了?”
文釗搖搖頭,說道“坤叔和張宗義盜了墓中之物,我看那金冠極其珍貴,恐怕兩人現在已經躲在家中,不敢出來了。”
伍福震怒,叫道“這墓葬之物乃國寶,豈能私藏。我會儘快通知警察,追回寶物,小同誌你今日探墓有功,要不是你,我們也不知曉這墓中情況,怕是擅自進墓,死傷會更多。”
文釗搖搖頭,說道“我其實什麼也沒做,是吳金鼎前輩帶我們一路走到這播州楊氏土司主墓之中,我們才有幸見到墓主真容,隻是坤叔他們搶寶,觸了墓中明器機關,導致墓穴塌陷,吳前輩他他沒能出來。”
伍福走到村民麵前大聲說道“在墓裡尋寶,如果不勞動,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我問你們什麼叫寶藏?”五福停頓片晌,續道“這糧倉就是我們的寶藏,你看我們建糧倉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咱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所以我們要把這倉建起來,為眾人謀福。”
村民一片嘩然,不停地點頭稱是。
文釗站在墓口前歎道“吳兄國之棟梁,今舍身為國,殞於非命,長眠於此,乃國家損失。吳兄臨終前所托之事,我一定查明真相,叫吳兄死而瞑目。”跟著文釗在墓口抱拳三拜。
這一日裡樂墨帶著烏必樂圖外出散步,申時歸來。洪姨上前問安,樂墨隻是不停搖頭,歎道“這都幾日了,樂圖妹妹仍然不見好轉,您看這藥是不是用錯了?”
洪姨說道“解鈴還須係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這癔症難愈,急不來,你帶樂墨姑娘先去屋裡休息吧,我一會兒熬藥給她端過去。”
樂墨把褲腿掀起來,露出腳踝,說道“今日我帶妹妹去山上散步,刮到了腳,請問有沒有跌打藥?”
洪姨低頭看了看,說道“哎呀,不就是一個小傷口麼,你自己洗洗包紮一下不就好了。當年抗戰的時候,這都不叫事兒。連這點小傷都受不了,將來怎麼乾革命?”
洪姨又說道“還有哦,樂圖姑娘身體不好,你可要好好照顧,我這藥可是沒問題,要是她一直不好我可拿你是問。”洪姨在外又抓了些中藥,跟著回了內屋。
樂墨擠了一下鼻子,默嗔道“剛才還說心病難愈,現在又要拿我試問,哼,你要是對我有對樂圖妹妹一半好那我也不至於崴腳。”
“這婆娘就是這個脾氣。”隻見劉明昭從遠處走過來,樂墨趕緊給他鞠禮。
劉明昭微笑道“都快成我們家兒媳婦了,還這麼拘束,上次我兒說你從小可憐,沒了爹娘,那你就把我認做你爹就行。”
樂墨羞道“劉伯伯,您把我看成親女兒,我幸何如之,隻是有一事我不知當不當問?”
劉明昭大笑道“有什麼事閨女儘管問。”
樂墨問道“為啥您姓劉,而文釗哥哥姓文呀?”
劉明昭大驚,確實沒想到樂墨會問這種問題,就沉默良久。樂墨嚇了一跳,以為這話使劉明昭生氣,就連忙解釋“啊呀,劉伯,不知道您不喜歡這問題,我不問就是了。”
劉明昭歎了口氣,說道“娃子,你隨我過來。”
隻見劉明昭把她領到中堂,從衣櫃裡翻出一個小盒子,裡麵取出來一張破舊的照片小心遞給樂墨。
樂墨盯著照片,目瞪口呆,失聲叫道“阿阿姐。”
劉明昭丈二和尚,不知樂墨為何喊這照片上的女子為阿姐。樂墨又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這照片上的女子和樂書長得十分相像,但非同一個人。
樂墨底首羞道“劉伯,剛才我思念阿姐,以為這照片上的女子是她,故才失禮喊叫,請劉伯不要介意。”
劉明昭歎了口氣,說道“你和她真的很像,知書達理,又秀外慧中。”
“這女子難道是?”樂墨捂著嘴大驚道。
劉明昭拿過照片盯著上麵的女子,泫然欲泣,點頭說道“這女子叫文宜,她從小生活在書香門第。抗戰前那會兒我家裡窮,就去街上擺攤子給人寫字。有一日來了一個人,給我說了一個故事,這故事講的是有一家女子有個心上人,忽然有一天她心上人不見了,這女子怎麼找也找不到他,就想把這人忘了,但又忘不掉。過了幾年,這女子思念成疾,抑鬱而終。而後這個人要我按著這個故事寫一副對聯,我就寫到‘劍膽遠行,念國家傾危,血性男兒當身許,今為國安,不能與君伴,願來生再會鵲橋。那人覺得我寫得好,就給我十塊大洋,我一想這副對聯不吉利,居然還有人說好。沒想到幾日後一女子找到我,才知道那副對聯是她托人找我寫的,還給我一封信,信中表達對我的愛慕,那情信字字珠璣,用意真切,我便答應了,年後我們結了婚,還有了孩子。但沒想到當初那對聯上的故事在我們之間應驗。四年後七七事變,我和文宜在戰亂中失散,我帶著孩子投身革命,但文宜卻一直不知去向,直到解放後,我才知道她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
“那個孩子是文釗哥哥?”樂墨問道。
劉明昭點頭說道“我仍然深愛文宜,所以把我兒子的劉姓改成了文姓,算是給文宜留後。也算是我對她的補償。”
樂墨問道“這事兒,洪姨和和文釗哥哥知道嗎?”
劉明昭把文宜的照片小心收了起來,說道“我家婆娘當然知道,那時候世道亂,我們都身不由己,打鬼子才是第一,兒女私情和國家安危比起來孰重孰輕我們都很清楚。但文釗那時候小,我一直沒把這事告訴他。文宜死後,我把那十塊大洋其中五塊給了文釗,騙他說是我從鬼子那裡繳的,隻是不想告訴他親娘的事情,怕他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樂墨姑娘,這事兒你待我向他保密吧。”
樂墨心想,原來文釗哥哥還有這麼一段往事。當即表示一定會幫劉伯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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