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早掛了電話,心裡像壓了一塊石頭。
小兒麻痹症,很難治愈。
她想起李秋彤憔悴的麵容,還有她手裡緊緊提著的飯盒,那裡麵裝著的是一個母親全部的愛和希望。
可這希望,卻如此渺茫。
薑早歎了口氣,心情沉重。
上課鈴聲響起,她不得不暫時放下這些思緒,走進教室。
然而,閆小揚的病情和李秋彤的遭遇卻始終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一下課,薑早立刻去找陸淵。
“陸淵,你說的那個閆小揚,情況真的那麼糟糕嗎?”
陸淵揉了揉眉心,語氣有些疲憊,“嗯,小兒麻痹症在這個年代幾乎是不治之症。而且,閆小揚的病情發現得比較晚,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
薑早的心沉了下去,“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陸淵搖了搖頭,“我能做的,也隻是儘力緩解他的症狀,延緩病情發展。但治愈,幾乎不可能。”
薑早咬了咬嘴唇,心裡湧起一股無力感。
她突然想起陸淵剛才在電話裡說的話,“陸淵,你剛才說,我不應該管這個閒事?”
陸淵目光平靜地看著她,“早早,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見不得彆人受苦。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閆書文和李秋彤之間的事情,我們最好不要插手。最多,就是把閆書文的事情告訴你媽。如果他真的在研究所裡有對象,就把實情告訴那個女同誌。”
畢竟現在聽到的都是女人的一麵之詞,誰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
薑早下班後,習慣性地抱起團團,“走,寶貝,我們去蹭飯!”
陸淵無奈地笑笑,跟在母子倆身後。
寧家的大門敞開著,仿佛在迎接他們的到來。
寧威笑嗬嗬地站在門口,“來了來了,快進來,就等你們了!”
屋裡,雲錦離正在擺放碗筷,見到薑早,臉上立刻漾開笑容。
“快坐,菜馬上就好。”
寧樞從書房裡走出來,慈祥地看著團團,“我的小乖乖又來了。”
團團咯咯地笑著,伸出小手要寧樞抱。
一家人其樂融融,仿佛之前的陰霾都已散去。
飯桌上,菜肴豐盛,香氣撲鼻。
然後,薑早壓低聲音對雲錦離說起了李秋彤和閆書文的事。
“媽,你說閆書文真會是那樣的人嗎?”
雲錦離搖搖頭,“研究所裡,大部分女同誌都結婚了,剩下的那一個也有對象了,準備開春就結婚。”
她頓了頓,語氣肯定,“我覺得他就是在騙那個女人。”
薑早想起閆書文之前貿然來寧家的情景,心裡也覺得雲錦離說得有道理。
“他之前看上的可是你呢!”雲錦離意味深長地看了薑早一眼。
薑早尷尬地笑了笑,“媽,都過去的事了,彆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