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迎廬帶著十個穿著常服的錦衣衛高手,快馬加鞭來到芙蓉客棧的時候,被告知沈悟自從那日離開後便再沒回來過。
“他去了哪裡,你知道嗎?”
掌櫃的滿臉賠笑“隻問我龍隱山怎麼走,還借走了我的一匹馬。”
高迎廬雙手往櫃台上一放,逼近掌櫃的“什麼?”
掌櫃的被他嚇得往後一退,跌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
“公子的確是問了我龍隱山的方位,但具體他去了哪裡,我也不得而知,因為他也沒讓我帶什麼話給您。”
高迎廬回頭疾步離去。
屬下緊隨其後“大人,我們現在”
高迎廬直接飛身上馬“走,去龍隱山。”
人馬皆未得片刻休整,又再一次啟程極速趕往龍隱山。
馬蹄踏起的泥點飛濺在城外官道兩旁剛迎著暖風冒出頭來的綠茵,生命力頑強的小野花也未能幸免。
一個時辰之後,一行人勒馬止步於戰火紛飛的花木鎮。
難怪城內一片肅然,城牆上那麼多的士卒嚴陣以待,原是倭奴已經打到家門口了。
第一批登陸的倭奴在龍隱山的重重埋伏下幾近全軍覆沒。
倉皇抵抗的同時一批人也在急急撤退。
淩淵登高遠望,那一艘最為壯觀堅固的戰船在一眾普通戰船的包圍中緩慢轉舵,甲板上一個麵容年輕卻頭頂溜光鋥亮的男子似乎也在昂首眺望著他。
“他們要逃!”
淩淵舉起長弓,搭上羽箭,對準那人將弓拉滿,距離太遠,遠超過了這普通弓箭的射程之外,可他依舊想一試。
對方的人數遠多於龍隱山,而一盤散沙的守備軍的力量可以忽略不計,故而他們隻能設下埋伏等待著他們入甕,方能減少己方傷亡。
而對方此次前來,所乘戰船已較當時更為先進而堅固,所以追擊他們,海上作戰對己方來說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拿下池野次郎的人頭,對方也就不戰而降了。
弓弦已拉到了極限,淩淵右手一鬆,箭矢流星一樣朝著池野次郎飛射而去,隻見甲板上的人一個側身,那枚箭矢無力的紮在了他的腳邊,箭杆搖擺了幾下,隨後倒地。
距離太遠,弓太細,箭矢到了那裡已經泄力,即便射中了也無法重傷他。
淩淵有些懊惱的看著倉皇逃進船艙的池野次郎,咬牙一腳踢飛了屋頂的一個脊獸。
“彆質疑自己,你已經很不錯了,這個距離即便是我也沒有把握,我沒看錯人,孺子可教。”
淩淵循聲望去,屋脊的另一頭站著一個熟悉偉岸的身影。
淩淵頓覺不妙,轉身想逃,可那人的功力和速度他是領教過的,乾脆落地後尋到一處寬敞開闊的草坪立定轉身。
“很抱歉,當日事出緊急……”
高迎廬抬手“不必解釋,我不是來興師問罪,找你尋仇的。”
“哦?那請問高指揮為何來此?來督戰嗎?”
高迎廬看了一眼不遠處橫七豎八躺著的一大堆屍體,有倭奴的,也有極少數穿著守備軍製服的,兩類人被分彆置於了兩邊。
“所以,抵抗倭奴的主力軍一直是龍隱山?”
淩淵道“高指揮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高迎廬麵色緩和,似乎已經將那讓他痛得好幾天不能安眠的致命一擊拋諸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