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胥州接連失守,號稱擁有八州三十二郡的宋國君上宋世基終於慌張了起來。
原本派去王俊前去收鴨兒關這個重要關隘,遣軍二萬足矣。
沒成想竟起了一個新人物張鄴,不僅沒能拿下鴨兒關,反而讓他損兵折將。
這張鄴究竟是何許人也?
竟然名不經傳,就這麼突然異軍突起,硬是從他手裡奪走了兩個州八個郡。
宋廷朝堂嘩然,宋世基更是暴怒如雷。
那逃走的熙河郡郡守付畢此刻跪於宋國王廷,聲音極具悲慘,泣聲道“君上,微臣死守熙河郡苦撐十日,奈何那張鄴小賊奸詐,竟然派出十萬餘人圍困郡城”。
一邊說,一邊抽泣,還不忘抹一把眼淚,繼續說道“臣等一路廝殺,巧幸殺出重圍,便馬不停蹄,直趕京師。報稟於君上!”
付畢一番泣不成聲的陳述,既隱瞞了他棄城而逃的事實,又巧妙地彙報了敵情。
宋世基見到如此忠臣,想是經曆多少生死,方才活到京師鹿中。
相比下,自己以為死忠的陳實反而投誠降敵了。
如此看來,這個付畢才是忠心之將,當以提拔重用才是。
他安撫道“愛卿能堅持守城十日,已實屬不易,暫且休息養傷。”
言畢,便有宦官攙扶熙河郡守付畢離去。
仆射王相如出班奏曰“君上,賊人張鄴其心可誅!
揭竿而起,自號荊軍,打著複辟荊國的旗號,恐怕民心不穩啊!
張鄴之禍,大於與南、明的爭端。”
這位仆射大人王相如,是尚書令汪宇的副手,負責協助尚書令處理政務,也算是王廷君上的近臣。
尚書令位於三公之下,文官的前流之列。
汪宇自然熟悉自己的下屬,知道王相如一般都是沉默寡言,鮮少主動開腔。
而且王相如的才能遠在自己之上,他既然能提出此話,必然不是無的放矢。
汪宇剛想上前幫腔附議。
此時,站在群臣之首的丞相柳培元開了口“君上,仆射之言,未免危言聳聽!
今荊國三分,天下未定,南牧占據五州,明景陽手握六州。
此二人皆是梟雄,對我宋國虎視眈眈,不可不防。
那張鄴不過跳梁小醜,跗骨之蛆,當以雷霆之勢碾壓過去,不足為懼!”
宋世基聞聽點頭認可,在他眼裡,目前隻有南、明對他有最大威脅。
至於那張鄴,無非是運氣好,他給陳實新組的五萬新兵,都是生瓜蛋子,本來就沒有什麼作戰能力。
敗了,也是理算當然。
見君上點頭,禦史大夫胡世展卻有不同意見“君上,丞相之言尚有些出處。誠如丞相所言,當務之急,南、明才是頭等大患。
然而張鄴也不可不防。
隻是眼下國中主力儘在與南、明邊界,一時也難以騰出手來去除掉張鄴之禍。”
丞相、禦史大夫意見相左,而且問題的症結確實明了。
眾人見二公相互角力,大家都緘口不言,靜觀其變。
宋世基皺眉發愁道“眾愛卿可還有良策?”
王廷一片寂靜,竟無一人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