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浩冬現在還隻是一名副局長,副科級彆,以鄭文強的身份地位,直接連夜打電話讓他來縣公安局配合調查。
安排人采集了他的血樣,和劉玉梅老師送過來的證據一起,送到醫院進行化驗。
賈浩冬不是傻瓜,被叫到縣公安局抽血就知道不妙了。
劉玉梅的事情本來就是他的一塊心病,他沒想到這個表麵柔弱的女子那麼執著,弱硬不吃。
“鄭科長,出事了,出大事了。”一出縣公安局的大門,賈浩冬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向縣公安局的治安科長鄭懷鬆拆苦。
鄭懷鬆正和朋友在吃飯,聽到電話後笑道“賈局長,我還沒來得及向你祝賀呢,你都升人事局長了,以後請多關照喲。”
賈浩冬壓低聲音說“鄭科長,你現在說話方便不?”
鄭懷鬆怔了怔,看了幾個朋友一眼,站了起來,走到門外,才說“你說吧。”
“剛才鄭局長把我叫到了縣公安局,問題嚴重了。”賈浩冬輕聲說道。
“鄭局長叫你去縣局乾嘛呀?”鄭懷鬆還沒回不過神來。
“可能是為了劉玉梅的事情,叫醫生來給我抽血,估計拿去對dna啥的。”賈浩冬的語氣有些慌亂。
“啊……怎麼會這樣?”鄭懷鬆的心也吊了起來,這件事情是他經手的,一旦翻案成功,他也會吃了不兜著走。
“怎麼辦呀?我對你們辦案的方法不了解,你可得幫我出主意呀。”賈浩冬開始低聲下氣。
“不是,賈局長呀,這件事情我不了解,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麼多年的事情了,怎麼查呀。”能有用的證據,當初鄭懷鬆都銷毀了,他就是想不明白怎麼還能查dna。
“我出來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那個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拿了我的血樣和一個白色裝青黴素的舊瓶子上了車,我現在猜測那個娘們保存了我的什麼東西,現在拿出來了。”賈浩冬判斷說。
“壞了,肯定是你的東西,最大的可能就是你留下的精斑。”鄭懷鬆是內行呀,知道隻有這東西才能立案重查。
“那怎麼辦?”賈浩冬聽到這麼說,臉都白了。
“那個醫生叫什麼名字?”鄭懷忪馬上問。
“他叫高建偉,化驗科的科長。”賈浩冬說。
“好,我知道了,你在家裡等著,哪裡也不要去,等我的消息。”鄭懷鬆說完就掛了電話。
唐平縣第一人民醫院離縣公安局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走路的話也就十幾分鐘,加上是晚上,所以高建偉醫生沒有開車,他回到醫院辦公室以後,花費了不少時間,這給鄭懷鬆的準備工作提供了機會。
高醫生剛換上衣服,準備工作,沒想到辦公室的門忽然闖進幾個青年……
他們一看到高醫生,話也不說,直接開打!一些放在桌上的醫療用具也不能幸免,全被砸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高醫生一邊不停用手護住頭,一邊想去保護從縣公安局拿回來的東西,但他的願望傾刻化為烏有,那兩小瓶東西掉到了地上,還被那幾個人踩了幾腳,變成了一小攤印跡。
高醫生辦公室裡的動靜讓保安和一些醫護人員聞風而來,好不容易才把人拉開,保安斥問道“你們為什麼要打高醫生?”
一個青年憤憤地說“去年這個醫生幫我一兄弟動手術,粗心大意,把一團綿球留在了身體裡,讓他痛不欲生……”
高建偉剛才被打懵了,現在才回過神來,叫道“簡單莫名其妙,我從來就沒有給人動過手術的,怎麼可能把綿球留在病人的身體裡?簡單胡鬨!”
為首的一個青年驚呀地問“你不是馬醫生麼?”
高建偉憤怒地吼道“我姓高好不好?高建偉!”
那青年馬上說“對不起!對不起!高醫生,是我兄弟看錯人了,您傷著哪裡了?我們負責賠償,賠償!摔壞的東西我們按原價賠……”
看到這些人前倨後恭,態度真誠,過來的保安們一時間也難了。報警吧,不也就是要賠償麼?不報警,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
再說,高醫生並沒有受傷,那些青年隻是用巴掌不斷地拍他,讓他暈頭轉向而已。砸的東西也隻是簡單的醫療用具,不值幾個錢。
“高醫生、高醫生、高醫生,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們這種爛人一般見識好嗎?這裡是一千塊錢,賠償您的東西和藥費,有時間再請您吃飯賠禮道歉……”那個為首的青年把一遝百元大鈔放在高建偉的辦公桌上,然後帶著他的人揚長而去。
那青年說的話,那可是連敲帶打,意思是說,他們就是一夥爛人,他們已經做了讓步,不要沒完沒了。在小縣城裡生活,大家也不想得罪這些小混混,包括醫院保安在內,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