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誌說道“作為消費者,你們都這麼麻木不仁,怪不得奸商當道呢。”
朱鋥亮說“你不愧是縣委書記的大秘書,覺悟就是高,不過,這種東西在當今的社會上太小,太多,簡直多如牛毛,根本就管不過來,何必費那心思去較真?”
楊開誌卻不認同這種觀點“這件事情我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但現在已經知道,如果不反映,那就是知情不報了。如果張書記有一天發現了,那我就吃不了兜著走。”
朱鋥亮立即問道“那你想怎麼做?”
楊開誌想了想才說“這麼一點事情,就向張書記反映肯定不合適,得先了解了解。對了,你知道豬肉是怎麼打水的麼?”
朱鋥亮摸了摸頭,皺眉苦思“我也不大清楚,據說殺豬之後,趁豬還沒死透,就向心臟注水,利用心臟的跳動向全身送水……”
楊開誌皺了皺眉說“這種想法有點扯,向心臟注水?用什麼,用注射器呀?那才打進去多少?”
朱鋥亮想了想也是,就搖了搖頭,“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楊開誌就問“那你知道黑石縣的屠宰場在哪裡嗎?”
對於這個,朱鋥亮倒是很清楚“知道,就在三股井。”
楊開誌說“那今天晚上你能陪我去看看嗎?”
朱鋥亮愣了愣“你來真的呀?”
楊開誌正色地說“沒有證據,也不能信口開河呀,我必須把他們注水的過程拍下來才算數。”
朱鋥亮一拍大腿“那行,今晚上我就舍命陪君子,和你夜探屠宰場。”
兩人邊談邊吃完飯,楊開誌又回到住的地方換了衣服和運動鞋,裝了一支小電筒,才去和朱鋥亮彙合。
屠宰場的工作時間集中在晚上,兩人也不著急,慢悠悠地往城郊走。
一邊欣賞著田園風光,一邊消磨時間。
三股井屠宰場就是一片鐵皮房,除了上麵蓋的鐵皮,四周的牆身也是用鐵皮包起來的。從遠處望,裡麵亮如白晝。大院壩裡,此時停有兩輛大型運豬車,有兩層鐵網的那種。
楊開誌和朱鋥亮繞過大門,到比較黑暗的南麵去,從鐵皮縫中往裡看。
寬大的鐵皮房裡沒有間隔,隻有一根根的鐵管,一眼望去,裡麵的情景一目了然。
待宰的豬直接從籠子裡麵趕下來,並沒有用秤稱,看來收豬的和殺豬的是一家人。
水泥地麵上現在擠著二百多頭豬,三十多個工作人員在忙碌著。
殺豬的過程特彆血腥,光著膀子的大漢拿著一個大鐵鉤,鐵鉤很尖。他走到豬堆裡去,看準一個,手一揚,鐵鉤準確無誤地紮進一頭豬的下巴,紮得很深。然後往處拉。
被紮住嘴巴的肥豬根本叫不出,隻是哼哼兩聲,乖乖跟著走。
來到十幾米處一排鐵管邊,又有一個漢子來幫忙,兩人提起鐵鉤柄,把豬拽成直立狀。然後用鐵鉤的另一頭半圓形手柄掛在鐵管上。
一人拿了一柄尖刀,一下就捅進豬的脖子裡,鮮紅的血液如噴泉般噴了出來……
另一個人拿一隻塑料盆往豬脖子一靠,接著血,待差不多後,就把膠盆放在一邊,然後又協同殺豬的人把還在掙紮著的豬放下來。
另外馬上有人來把死豬拖走。
殺豬的大漢拿了鐵鉤,又去拖另一頭豬。
協助殺豬的漢子這時就把盆裡的豬血倒入附近放著的一個大膠缸裡……
殺一頭豬的過程也就幾分鐘時間,但楊秘書看得心驚肉跳頭皮發麻!
鐵皮房的另一角,有不少人在給豬脫毛。
整個過程看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並沒有出現給豬打水的過程。
“並沒有給豬打水呀,奇了怪了。”朱鋥亮也看清楚過程了。
“是不是賣肉的肉販子們自己打的?”楊秘書轉頭問道。
“不可能!白條肉是打不進水的,不信你可以到藥店買一支注射器回家自己試一試。”朱鋥否定了他的說法。
“那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楊秘書摸了摸後脖子,皺著眉思索。
“我發現了!”朱鋥亮忽然小聲叫了起來。
“在哪裡?在哪裡?”楊秘書急忙問道,一邊用眼睛在裡麵不停掃射。
“你看看豬肚子……”朱鋥亮頭貼著鐵皮,屁股不停擺動。
“豬肚子?豬肚子怎麼啦?”楊秘書還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