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傑忽的輕笑一聲,道:“其實不僅僅是紙人峰,據說淩霄峰和落雲峰那邊也不太安寧。”
林凡道:“安插如此多的細作,雲夢宗難道要和宗門開戰?”
薛傑搖了搖頭,道:“開戰不好說,但雲夢宗是有了依仗。”
他突然看向林凡,壓低聲音道:“說起來此事還和方寸鎮的事情有關。”
林凡神色微動,問道:“前些日子那邊剛剛恢複了毛皮等製製的原材料,難道又發生了其他的波瀾?”
“並沒有。”
“師弟可還記得那個蟲修?”
“不久前有巡察司的修煉強者降臨,有消息傳出他是巡察司緝拿的重犯。”
“可奇怪的是,自那一夜襲擊宗門據點後,那蟲修就離奇失蹤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似笑非笑望向林凡,繼續說道:“據說巡察司的人搜尋無果,後來又不知道怎麼的雲夢宗和巡察司的人聯係上了。”
聽到這裡,林凡忽然間明白了。
巡察司追擊要犯,雲夢宗多半添油加醋,讓巡察司將目標鎖定在淩霄宗這邊。
也正是因為如此,雲夢宗才敢這般肆無忌憚派人摸入宗門。
若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作為“引開”蠱蟲老人的唯一經曆者,多半是要受到巡察司的重點留意對象。
一念至此,林凡心生警惕。
他眼眸微動,忽然道:“照這樣說來,雲夢宗怕是有巡察司撐腰,如果它們借機對宗門發難,師兄你說宗門能夠頂得住嗎?”
“這是什麼話?”
薛傑沉聲道:“咱們淩霄宗放眼十萬大山都是頂級勢力,就算雲夢宗有巡察司撐腰,他們也未必敢動手。”
“再說了,咱們紙人峰也不是好惹的,便是巡察司的斬魔使來了,見到咱們峰主怕也是要乖乖稱呼上一聲前輩。”
……
紙人峰最高處,穿過幽暗長廊,是一片死寂的大殿。
幽幽燈火跳動,一道道古怪身影矗立原地,似哭似笑、似怒似喜、似悲似驚……
墨綠色紙人望著這些密集的身影,也有些頭皮發麻,卻還是深吸一口氣,穿過眾多古怪的影子,徑直來到了最前方。
上方,一道白影在黑暗裡若隱若現。
墨綠色紙人恭敬道:“造紙樓有八人,又通過其中一人口中,挖出了另外三人,他們潛伏在山門之外,乃是雲夢宗派來接應紙人。”
一道森冷的目光停留在墨綠紙人身上,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你知道本座想聽的不是這個。”
墨綠色紙人顫了顫,將腦袋垂的更低,道:“據巡察司那邊透露的消息,那名離奇失蹤的蟲修身上,有著一件非常驚人的寶物。”
“可惜這幾人身份太低,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內幕。”
“嗬嗬……”
冷笑聲忽然響起,黑暗裡那聲音又傳來:“故意散播這樣的消息,無非是想攪亂平衡,巡察司那些人真以為淩霄宗可以隨意拿捏?”
“至於雲夢宗那些廢物不過是想借勢欺人罷了,可惜他們終究是忘記自己有幾斤幾兩。”
墨綠色紙人老老實實聽著,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外麵的風浪再大,終究難以掀翻一艘大船。”
“但人心浮動,若是有人自亂陣腳,那麼淩霄宗數百上千年的基業怕是要毀於一旦。”
“有些人的手伸得太長了。”
……
隨後的日子裡,林凡沒有再離開紙人峰一步,還是和以往那樣繼續呆在造紙樓。
經過上次細作的事情後,薛傑果然受到上麵的責備,相應讓出了不少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