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現在的心情不錯,他翻看著手中的報紙,但是注意力明顯並不在報紙上。
他時不時會抬起頭看了一眼時鐘,似乎有什麼與時間有關係的事情正牢牢的控製著他的注意力。
眼看著時間已經指向了三點二十,市長將手中的報紙合起來,放在手邊的桌子上,“說起來,那個什麼……應該已經到了警察局吧?”
秘書在一旁補充道,“布魯,先生。”
“是的,是的,布魯,他應該已經拿到了任命書。”
想到這市長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明顯了,他給秘書布置了一份作業,“你猜他們會怎麼做?”
秘書想了想,說道,“會給你打電話。”
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間響了起來,兩人對視了一眼,露出了那種已經有所猜測的笑容。
秘書走到桌子邊上,接起了聽筒,“這裡是市長辦公室。”
電話另外一頭的是查理,他的語氣有些急躁,“我給市長的警察局局長候選人檔案中,好像沒有布魯的檔案?”
秘書的語氣變得嚴厲了起來,“你是在質疑市長閣下的決定嗎?”
在市長製的統治體製下,查理憑借他那個其實在很多人眼中都不算是政客身份的市政議員,是根本無法對抗市長的。
聽筒中的呼吸聲變得急促了一些,市長歪著頭望著窗外的陽光,此時就如同他的心情一樣美好。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布魯這個人……他,呃,現在城市裡的情況比較複雜。”
“我們有很多的案子需要處理,同時也麵對著一些特殊的挑戰,他沒有經曆過這些,我很擔心他無法勝任自己的工作。”
“致使市長閣下和市民們失望,畢竟我們需要的是社會的穩定,不是嗎?”
很好的說法,查理還是有些能力的,可現在他麵對的這個問題並不是政治手段就能解決的。
當一個人不在乎那些獲得的和失去的,就是想要給你一拳,並且你無法做到防禦和反擊時,你隻能忍受著他的拳頭狠狠的親吻你的臉頰!
除此之外,你不能做任何事情!
他竭儘全力的解釋,隻是這些解釋明顯沒有任何意義。
秘書看了一眼市長,“你提交的局長候選人檔案隻是作為一種參考的依據,而不是我們必須從你提供的這幾個人選中挑選出來一個來。”
“查理先生,你隻是一名市政議員,挑選政府官員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無論市政廳這邊選誰,都和你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這不是你的工作,我這麼說你聽明白了嗎?”
查理當然聽明白了,但就是聽明白了,他才會如此的生氣。
這就像是他在告訴查理,你他媽伸手過界了一樣!
但警局就是他的地盤,偏偏在這件事上他沒有絲毫的辦法。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試圖說些狠話,威脅的話,讓市長改變主意。
“布魯這個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才能,他不能作為一個出色的局長在那個位置上發揮他的作用,我相信他不會讓城市的治安變好,隻會變得更糟。”
“現在最……”
“啪!”
電話被掛掉了,查理看著手中的聽筒愣了一會,他抓著聽筒的手猛的用力,手背上青筋扭動,仿佛要把聽筒攥碎了才能解開他的心頭之恨。
但逐漸的,他的手又緩緩的鬆開,慢慢的把它放回了電話的底座上。
這是另外一個電話,他剛剛已經弄壞了一個,俱樂部雖然沒有主動說要他賠償,但是他還是簽了一張兩百塊的支票。
他搓了搓臉頰,然後回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裡。
先生們正在談笑著,說著一些有趣的事情,他們看到查理走進來,示意他坐過來。
“怎麼樣?”
“是好消息嗎?”
查理看著這裡的人,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應對他們,他過了一會,才擠出了一些笑容,“並不是好消息。”
“市長駁回了我提交的候選人名單,而是用了藍斯的人,那個叫做布魯的家夥。”
灣區老爺們臉上的笑容逐漸的凝固了起來,他們很重視警察局的原因就是從目前聯邦的執法結構來說,警察局是最基層的執法單位。
他們幾乎囊括了所有類型的問題。
也許在權力上警察不如現在的危險品管理局,可危險品管理局的執法範圍很狹窄。
他們隻有在麵對那些涉嫌到違法的煙草,酒精和危險品的時候,他們才有執法權。
不像警察,不管是什麼類型的案子,問題,隻要有人撥打電話,他們就能乾涉。
每年灣區都需要處理一些麻煩的東西,屍體,違禁品,危險品之類的,如果警察局局長這個位置上的人不是自己人,那麼灣區的“生活節奏”就會變得很混亂!
灣區的老爺們早就習慣了現在這樣的生活節奏,要是讓他們突然改變一下,他們恐怕還適應不了。
“有沒有辦法補救?”,霍夫先生問了一句。
他也是警察局長的主要受益人之一,他會用各種器具虐待那些應召女郎。
如果他的情緒比較穩定時,附近遇到了什麼好事情,那麼那隻能是一場普通的戀物癖的狂歡。
他會折磨那些應召女郎,也有可能會弄傷她們,但絕對不致命。
可如果他近期遇到了非常糟糕的事情,讓他的心情和脾氣變得非常的壞,那麼他就有可能會弄傷那些應召女郎,甚至是弄死她們。
戀物癖的小遊戲總是充滿了危險和恐懼,萬一不小心失手挺正常的。
所以這個時候警察局局長站在他這邊,處理起屍體和後續的事情就會非常的方便。
把那個女孩登記成為“失蹤人口”,然後屍體處理乾淨,裝進汽油桶裡丟進天使湖,抹掉她存在的痕跡,那麼一切問題就都沒有了。
聯邦目前每年至少登記約十二萬失蹤人口案件,這些案件的偵破率不高於百分之一。
也就是說有十二萬人的失蹤通過警察係統走了失蹤人口的相關流程,但是最終能找回來的可能不到一千人。
其他那些失蹤人們,最終就徹底的消失了,人們再也不會看見他們。
而他們的家人,也會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最終徹底遺忘這個曾經的家人。
畢竟生活是要繼續的,不管你是否能跟得上生活的步伐,它都不會為你停下來,隻會不斷向前,拽著你跑。
當它拽著你跑,你都跑不動時,你就會被它拋棄。
在家庭的未來和一個成員的徹底消失之間,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家庭,而不是失蹤的那個。
如果警察局局長不是他們自己人,這個家夥追著這個屍體和案子不鬆手,最終很有可能就會追查到他們的身上。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犯罪,隻要有犯罪,就一定會存在知情者和證據。
霍夫先生現在的情緒就很不好,這是一個很糟糕的消息。
查理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什麼。
另外一名先生倒是能夠理解他,“想要改變結果隻能讓市長撤銷他的決定,但是我們說服不了他。”
他們剛剛才把人錘趴下,在威廉姆斯議員成為威廉姆斯市長之前,他也是灣區的一部分,所以這種說法是成立的。
霍夫先生皺起了眉頭,“如果我們拿出一些東西來和他交換呢?”
有人回答道,“或許有這個可能,我們可以試一試……”
幾個人斷斷續續的談及了一些有可能讓市長改變想法的可能,但具體如何,需要他們自己去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