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的辦公室中坐著兩個區的私人賭場經營者,房間裡此時很安靜,他們都在細細的琢磨。
百分之三十,這是一個讓他們有點不知道怎麼去表達的數字。
如果要說……太多了,實際上它比柯達家族提出的最少百分之五十的分成要少得多。
但是要說他們很高興,那其實也未必!
畢竟要真金白銀的把錢分給彆人,任何人都會覺得不舒服。
這是一種勒索,一種要挾,一種敲詐!
有人看了看周圍的人,忍不住輕聲說道,“藍斯先生,這個……百分之三十,是不是太多了?”
其他人都看向他,通過眼神給了他強大的支持,他看著藍斯,有些忐忑。
藍斯隻是笑著說道,“你覺得太多了,可以不做。”
那個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些笑容,同時還有一些人的臉上也都露出了一些笑容。
有些人對他們這副模樣有點摸不著頭腦,但也有人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現在藍斯家族和柯達家族開戰中,不管他們繳不繳這百分之三十,柯達家族的人都不可能滲透進來。
隻要柯達家族的人進不來,他們又不去柯達家族那邊,那麼他們完全可以不用繳這筆錢,就把賭場開起來!
而且可以開得很大!
人,總是喜歡用小聰明去對待這個世界。
隻是這麼淺薄的道理,難道藍斯就不明白了嗎?
不,他很明白,比任何人都明白。
就在辦公室裡的這些人都考慮著要拒絕藍斯的“敲詐”時,藍斯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是金港人,我愛金港市,你們應該對我已經有了一些了解。”
“這兩年時間來,你們有足夠的時間看見我,了解我,明白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我其實並不喜歡暴力犯罪,我不敲詐勒索商人,也儘量的不通過收取規費的形式勒索小商販。”
“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人。”
房間裡傳出了一些輕微的笑聲,藍斯說他遵紀守法,還有比這更搞笑的事情嗎?
大家不好意思笑得太大聲,藍斯也在笑,“這兩年來我看到了很多人間慘劇,很抱歉我用了這樣駭人聽聞的一個詞,但這就是我看到的。”
“我看到很多人在賭場中輸得乾乾淨淨,然後借高利貸,輸掉了所有,一切。”
“他們逼迫他們的妻子出去接客,甚至是逼迫他們的女兒出去接客。”
“他們讓他們父母或者孩子出去賣血,而目的,就是弄到一些錢,然後送到賭桌上去。”
“這很不好。”
房間裡的笑聲逐漸沒有了,剛才笑得人臉上的笑容有多開心,現在他們臉上嚴肅的表情就有多凝重。
“賭博,使人失去家庭,失去親人,賭博應該被監管,這就是為什麼它需要‘牌照’才能經營。”
“我知道你們中大多數人的受教育程度不高,和你們說一些大道理你們未必能明白,總之,我不喜歡這種為了雞蛋去殺死一隻母雞,從它肚子裡把雞蛋取出來的經營方法。”
“聯邦政府肯定也遇見了這些,所以才會給賭博行業增加許多的門檻。”
“從這個月月底開始,不允許任何未經我同意的賭場,在我的地盤中經營……”
有人立刻就出聲打斷了藍斯的話,“藍斯先生,這不公平!”
藍斯看向那個打斷了他話的人,“你應該尊重我,在我的話沒有說完的時候,不應該打斷我。”
那人愣了一下,連忙低下頭,“我很抱歉,藍斯先生,我不該打斷你的話,對不起。”
藍斯微微頷首,“你想說我什麼地方不公平?”
那人抿了抿嘴,“我們在這裡已經經營了很多年,而且……”
藍斯抬起了手,“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那人有些愕然,其他人的眼睛裡多多少少也透著一些不高興,壓抑著的憤怒之類的情緒。
“這和我沒關係。”
“所以不要和我說公平,或者不公平,我隻是通知你們,這是我的決定。”
“當然我知道有些人認為我這是在……傷害你們,或者勒索敲詐你們,但你們請不要忽略一點。”
“那就是你們可以不在我的地盤裡經營。”
“你們可以去市中心,可以去普利西亞,可以去星光區甚至是灣區,我還插手不到那些地方……”
剛才打斷藍斯話的人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可那些地方有柯達家族,藍斯先生。”
藍斯看著他,“你又打斷了我的話。”
那個人愣了一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抱歉,藍斯先生,我的性子很急,我並不是有意要這麼做的,對不起!”
藍斯看了他有那麼兩三秒的時間,然後拉開抽屜,在人們驚愕的目光中拿出了一把手槍,直接扣動了扳機。
嘭的一聲!
那個兩次打斷他說話的家夥身體猛的顫抖了一下,或坐或站在他身後的那些人都被嚇得閉上了眼睛。
槍聲隻是一方麵,主要是被掀開的顱骨讓裡麵的東西和著鮮血飛灑了出去,像是一陣暴雨一樣,落在了這些人的臉上。
每個人,都開始心跳加速,他們中不少人都可能見過死人,甚至是殺過人。
但是在這一刻,在這個房間裡,他們的心跳還是控製不住的瘋狂加速。
那個家夥滿臉錯愕的表情完全凝固在了他的臉上,腦袋上有一個小黑洞,但並沒有立刻向外溢出血來。
他緩緩的倒下,門外衝進來不少人,藍斯把武器放在了手邊,“把屍體處理下。”
藍斯掏出了煙盒,點了一支香煙,“我不喜歡總是有人打斷我的話!”
他強調了一句,“希望你們不要做同樣的事情。”
然後他回答了一下那個倒黴蛋的問題,雖然他人已經死了,“剛才他說,那些地方有柯達家族,而這裡沒有,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