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這會兒剛跟小公主吃了飯,這大熱的天他也懶得折騰了,就靠在院子裡點上了那艾草熏香,吹著晚風刷起了手機。
“道生哥哥,你每日看著那鎮紙,倒是比看著我還親呢。”
小公主拿了茶水來放在他旁邊:“也不知你是在看些什麼。”
夏林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後看了一眼屏幕上《手把手教你製造一場經濟危機》的論題,然後放下了手機:“參悟大道。”
“好吧好吧,你參悟吧,我本還想著叫你一塊去鎮上玩呢,看來是沒有這個福氣了。唉,誰叫你白日總是勞頓呢,真沒法子。”
這娘們一結婚,整個人的精神麵貌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起來,平時小公主哪裡會說這樣的陰陽話,讓她乾啥就乾啥,可這婚禮一過,也就是幾天的時間她這完全一副翻身做主人的嘴臉就暴露出來了。
“你嗶嗶啥嗶嗶,我又不是出去女票。”夏林翻了個身坐了起來:“要我說你可彆跟秋荷學那些個手段,你也不看看你家的駙馬爺是在跟誰鬥的,你這點小伎倆也想跟我玩啊?”
小公主噘著嘴:“喲喲喲喲,這才成親幾日呢,就成了這個樣子,真不敢想要是往後,我這委屈還不得打落了牙往肚裡吞。”
夏林懶得跟他嗶嗶,抓過來按在腿上就衝著屁股一通劈啪,打得小公主是一通叫喚,隻是這越叫越是瘙癢越叫越是泥濘,眼看著這邊就要上棍法了,秋荷帶著田恩快步走了過來。
“晚些回來再玩。”田恩呼喚了一聲:“你也倒是厲害,就在這院子中也不知避諱避諱。”
“咋了?我明媒正娶的娘子,自家丈人買的宅子,又沒犯天條。”夏林見到田恩也不覺得尷尬反而低下頭湊到小公主的腚上親了一下:“有何不可?”
“當然可當然可,不過現在不是可的時候,孫思邈孫藥王來了,剛巧遇到了陛下,陛下叫你過去迎接呢。”
“哎喲。”
夏林趕緊把小公主放了下來:“走走走,趕緊走,這可是個大人物。”
怎麼說呢,藥王爺這個人說是這個時代的活神仙都不為過,據說他就現在的年紀還能活七十年,活脫脫就是個頂級大佬,雖然專攻的方向不一樣,但這樣的人還是值得倒履相迎的。
夏林趕緊整理了一下衣裳並在小公主的腰上捏了一把:“等我回來收拾你。”
“誰怕誰!”
“好好好!”夏林連連點頭:“你等著!”
說完他便匆匆的跟著田恩走了,在路上的時候田恩倒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小子,你還年輕,莫要因女色荒廢了自己,這酒色財氣掏空身子的人,我這老閹人可見得太多了,多是那少年的英雄鐵打的漢,到最後卻是形容枯槁,一事無成。”
“業餘活動而已,上升不到那個程度。”夏林嘿嘿笑著:“唉,對了。大伴,我跟你打聽個事。”
“你說。”
“就說,像您在外頭收養了兒子沒有?”
田恩抿了抿嘴,倒也沒瞞著:“沒兒子,但卻有個侄子,怎的了?”
“讓他來我這。”夏林一點也沒隱瞞:“大伴的子嗣,那我得想法子也要給他一場富貴。”
田恩臉上帶著笑,卻是連連擺手:“罷了罷了,他資質愚鈍,受不得那潑天的富貴,會要了他的命。”
“沒事,大伴。我辦事您放心,您看您一開始就對我多加照顧,我還能害您啊。我是這麼打算的,大伴的子侄來了,我便讓他管一家玻璃廠,專營琉璃佛寶,這個技術天下獨一無二,我將這門技術給他,讓他哪怕是大伴以後走了也能保著全家有一口吃飯的營生。”
田恩聽到他的話,那真的是笑的不行,用手中的浮塵抽了他一下子:“你小子,若是他人敢如此說話,我瞪上一眼他們便噤若寒蟬,可你倒好,上來就咒我是唄?”
“哎呀,那幫人是溜須拍馬,我是正經想給您解決問題,那能一樣麼?都說花無百日紅,有朝一日大伴真的身子骨不行了,宮中的那些個貨色還能放過的了您?弄不成您,還能放過您家裡人?”
田恩聽到這裡眼神已經變得淩厲了起來,麵色更是嚴肅:“那倒也是,若真有那麼一天,那些個惡鬼雜種非把我敲骨吸髓不可。唉……人世難啊,好難啊。”
“難啥啊,弄過來,給他個琉璃廠又能如何。”夏林擺了擺手:“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啊,大伴。”
“嗯,我回去考慮考慮。”
至於田恩最後怎麼選,那是他的事,夏林不乾預,如果他真讓侄子來了,那夏林就兌現承諾,如果他讓,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有句話叫儘人事聽天命,萬事莫要強求,人生自得圓滿。
兩人來到小鎮上,這會兒孫藥王正在給陛下把脈,一邊把脈一邊搖頭,夏林過去時就聽那老頭在對鴻寶帝說:“三年,我最多還能為你續上三年。前後歸攏一下,可能你就剩下了三四年了。”
換成其他的醫生,一把脈就是陛下龍椅健康,萬事大吉,開個藥就是補藥,反正補藥吃不壞人。但唯獨孫思邈,專門給鴻寶帝開虎狼之藥,為的就是能多吊上幾年的命,但饒是如此就連這神仙一樣的人物也隻能讓鴻寶帝再多活三年,可想而知現在的鴻寶帝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三年呐……三年便三年吧。”鴻寶帝輕笑一聲:“人世一遭,雖諸多不舍,到頭來誰不是一場虛妄呢。罷了罷了,此生我也算是無愧無悔了。”
他說完之後側過頭看向夏林,然後對孫思邈說:“這便是叫你來的那小子。”
“小子,還不見過藥王爺!”
夏林那上去就是一套乾坤無敵大馬屁,弄得孫思邈撚著胡須笑嗬嗬的,接著他眼睛一挑:“伸出手來。”
這一句話讓夏林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於是隻能一臉茫然的把手放在桌上,孫思邈搭在他的脈上,笑著問道:“叫我前來是做什麼呀?”
“當然是治病救人,我打算弄個醫學院,一邊種地一邊行醫,那人口自然就漲上去了,人口多了,賦稅就多了,賦稅多了,城市就大了,城市大了人口就更多,然後就可以繼續墾荒種地,把地種到天涯海角去,到時候再想法子把醫學發展起來,讓人的壽命更長一點,新生兒死亡率再低一點,產婦生孩子也不用過鬼門關了。彆的嘛,倒是沒打算靠這個掙錢,掙不了幾個錢,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