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罵了,但他還是把地契人到了那人臉上:“滾!”
三人歸攏歸攏,大概贏了能有個四千兩銀子,其實不多一點都不多,金陵城的賭坊最高記錄是一日輸了一百五十萬兩,不過那也得看看這是個什麼地方,這種地方四千兩銀子已經是飛天級彆的了。畢竟在這個時代,京城跟這種犄角旮旯的差距,比三體星跟地球的差距都要大,四千屬實離譜了。
他們出門的時候,其實都不用想就知道已經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他們仨了,隻不過是因為這三個人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惹的主兒,所以大部分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仨贏了錢,去到了外頭先是找了個店家就吃上了,徐世績這會兒壓低聲音問道:“你這是要引蛇出洞啊?三弟。”
夏林隻是眯著眼睛笑,並沒直接作答,而是等外頭的眼線急匆匆的跑走之後,他才開口道:“兩位哥哥怕了?”
“哈哈……”徐世績拍了拍身邊用布條纏繞的斬馬刀:“貧道不愛殺生,但貧道也不是吃素的。”
二哥更是直接脫下了衣裳,露出了身上那跟銀背大猩猩一般的肌肉,那泰森來了都得打個哆嗦的拳頭,那是真沒有在怕的。
“其實你非要說有什麼意義或者目的,其實是沒有的。”夏林笑道:“你們把我騙出來,我不得給你們找點事啊?”
兩人一聽笑聲震得房頂都嗡嗡的震。
是啊,出來這一趟本來就沒有任何預案,圖的就是一個爽快,那世上什麼最爽?當然是玩命最爽。
“舍命陪君子了。”
三人喝了些酒走出店時夜已深邃,路上早已無人,隻剩下遠處傳來的犬吠聲一聲聲驚擾著深夜。
今日月光明亮,夏日的月夜有風吹來,稍微驅散了一些悶熱,草叢裡的蟲鳴和不合時宜的蚊子嗡嗡都叫這夜晚顯得十分純粹。
他們三個唱著不著調的歌,平均年齡三十多歲的人就像是孩子一般的在路上互相推搡,儼然便是醉漢行徑。
而就在這時,他們中感官最敏銳的夏林突然豎起了一根手指:“有動靜。”
徐世績他們立刻停止了打鬨,側耳傾聽了起來。果不其然,周圍的確是有稀碎腳步踩在地上的沙沙聲,人數不少,估計都已經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誒,我有一個主意。”夏林豎起一根手指:“等會我們算一下誰乾翻的多呀?誰乾的最少,明日請客。”
二哥哈哈一笑:“那恐怕你請定了!”
徐世績嘖了一聲:“看道爺的斬馬刀!”
說完他與二哥都將武器上的布摘了下來,夏林卻拔出了匕首,殺人背靠背而站,這會兒二哥朗聲說道:“各路好漢,莫要藏了,出來吧!”
頓時從四周圍的黑暗之中走出來了許多人,粗略一算能有四十多個,為了他們這仨瓜倆棗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了。
夏林這會兒從腰上摸出了噴子,扒拉開保險:“我數一二三。”
“等會,對麵還沒報號呢!”
二哥話音剛落,夏林卻已經衝上去匕首正握一招蛟龍出海就將一人乾倒在了地上。
“一個!”
“你小子,不講武德!說好的一二三呢!?”
這會兒亂戰就已經開始了,二哥一馬當先,月光潑灑在斷牆殘垣間,橫槍劃出半道銀弧,槍尾鐵鐏磕飛三枚袖箭。暗器釘入枯樹時,他靴底已碾著青石板的碎紋突進五步,槍尖挑開當先兩人咽喉,血珠飛濺處恰與枝頭寒鴉的赤瞳同色。
八道黑影從四麵合圍。槍杆反震的嗡鳴尚未消散,二哥忽然矮身旋掃,白蠟木槍身掃斷三條脛骨。慘嚎聲中他借勢騰起,月華順著精鐵槍頭淌成一道寒瀑,兩個蒙麵人捂著噴血的脖頸栽進瓦礫堆,驚起牆頭夜棲的灰鴿。
剩下五人刀網剛成,二哥突然甩腕振槍。丈二紅纓炸開七朵虛影,真身卻如銀龍穿雲般直取中路。持雙斧的壯漢踉蹌後退,心口鐵護鏡已被捅成齏粉。槍鋒回抽時順勢斜撩,將左側偷襲者的彎刀連同半片肩胛削飛,斷刃旋轉著嵌進土牆,震落簌簌牆灰。
最後三人喉結滾動著後退,月光把他們的影子釘在斷牆上不住顫抖。二哥甩動槍纓抖落血珠,夜風卷著殘紅掠過滿地呻吟的軀體。枯枝上的夜鶯突然厲叫破空,槍杆已如白虹貫日穿透最後那道黑影,將染血的槍尖釘在古槐虯結的樹乾上,震得滿樹銀輝碎落如雪。
“挖槽,二哥,好身手啊。”夏林這會兒還在閃轉騰挪躲避攻擊,二哥那邊就已經解決了戰鬥:“我開大了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