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格拉爾部落。
“哼!
這些韃靼人,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居然讓我們停止和大虞貿易。”
烏古斯族長憤憤不平的說道。
相比剛崛起的韃靼一族,鬼方一族才是大草原上的老牌霸主,人口是韃靼人的十倍之多。
如果不是鬼方一族四分五裂,根本就沒有韃靼人說話的份兒。
“大哥,韃靼人不過是一群暴發戶。
今天敢對我們指手畫腳,明天就要騎在我們頭上拉屎撒尿。
我看根本就不用理會他們!”
巴圖魯當即表態道。
同中原王朝的貿易,一直都是草原部落獲得資源的重要途徑。
沒有來自大虞朝的鹽鐵、茶葉、絲綢、布匹、藥材、瓷器,他們這些草原權貴們的奢侈生活,還怎麼持續。
“巴圖魯萬戶,不要這麼激動。
韃靼人隻是不想我們出售戰馬給大虞,並不是要我們終止所有貿易。
事實上,我們和虞朝人交易來的商品,也有很大一部分流入了韃靼人手中。
切斷了貿易線,不光我們會難受,他們一樣不會好過。
除非他們能夠修複同虞朝人的關係,直接展開貿易。”
孔經文笑嗬嗬的說道。
部落有麻煩,才能夠凸顯出他的能耐。
倘若一直順風順水,他這個外來的國相,就混不下去了。
“孔先生,你說的倒是輕鬆。
不出售戰馬,我們得出售多少物資,才能夠換到想要的商品。
在同虞朝人的貿易上,我們一直缺少話語權,唯有戰馬可以拿捏一下。
倘若停止出售戰馬,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再次關閉互市。
畢竟,對虞朝人來說,我們出售的其他物資並不是不可或缺。
為了限製虞朝人,我們出售的戰馬,都是閹割過的。
到了虞朝人手中,戰馬就成了消耗品。
甭管他們買了多少,打上幾仗之後,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能夠做到這份上,我們已經給足了韃靼人麵子。
再繼續得寸進尺,那就欺人太甚了!”
巴圖魯底氣不足的說道。
格拉爾部落是鬼方一族的王庭,可類似的王庭,鬼方一族還有四個。
五大王庭各自拉著一幫小弟鼎足而立,明明鬼方一族的實力超過韃靼人,到了戰場上卻被人家吊著打。
在此前的幾次衝突中,格拉爾部落都是吃了大虧的。
如果不是擔心下手太狠,打破了鬼方一族的內部平衡,格拉爾部落存不存在都很難說。
“巴圖魯萬戶息怒,韃靼人不過是試圖訛詐罷了。
虞朝人大肆采購戰馬,明顯是在準備戰爭。
在這種關鍵時刻,韃靼人拉攏我們還來不及,又豈會把我們推向對立麵。
畢竟,出售給虞朝人戰馬的,可不隻有我們一家。”
孔經文淡定的分析道。
對他這樣的野心家來說,天下是越亂越好,隻有亂了才有施展才華的機會。
在他看來,此前格拉爾部落的失利,完全就是剛愎自用的結果。
如果肯聽他的建議,就算無法擊敗韃靼人,也不會吃什麼虧。
反正鬼方一族比韃靼一族人多,兵力損失了補充便是。
格拉爾部落現在的規模,並非他們隻能有這麼大的規模,而是受限於自然環境。
想要補充人手,兼並下麵的中小部落就行了。
“孔先生說的不錯,韃靼人的恐嚇,暫時不足為慮。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還是要糊弄一下。
傳令下去,今後的戰馬貿易,全部交給下麵的小部落代勞。”
……
京師中。
李牧正忙碌的籌備婚禮,雖然各項流程都有人安排,但作為當事人的活兒依舊不少。
除了惡補婚禮知識外,還要指揮人翻新宅院。
族中的活動要參加,勳貴子弟的聚會不能缺席,官場上同僚之間的宴請同樣少不了。
忙碌的應酬下來,李牧感覺比打仗都累。
終於熬到了大婚之日,按照大虞朝的規矩,在媒人的帶領下前往女方家迎娶新娘。
“不就是迎個親,你至於這麼緊張嘛?
當初你在戰場上,那份從容淡定的勁兒呢!”
麵對舞陽侯的調侃,李牧很是無奈。
從容淡定,那是基於經驗判斷。
結婚這種事情,他可是頭一遭,哪來什麼經驗啊!
何況這次是典型的包辦婚姻,從頭到尾他都隻見過新娘一麵,還是遠遠的看了一眼。
從頭到尾,雙方一句話都沒說過。
“侯爺,您就彆說下官了。
我就不信您當初迎親的時候,心裡不緊張!”
李牧當即反駁道。
在一起混的熟了,他對這個老上司,也沒有了原來的敬畏。
尤其是調離五城兵馬司之後,喪失了隸屬關係的兩人,相處的更像是朋友。
“嗬嗬!”
“本侯,可不像你這麼沒有底氣。
我家夫人就住對門,從小都是一起長大,丈人家就和自己家沒啥區彆。”
舞陽侯嘚瑟的說道。
豪門大族規矩多,他迎娶的是青梅竹馬。
訂婚前雙方都是普通百姓,根本就沒這麼多講究。
後麵意外成為外戚,他的底氣就更足了。
一路閒聊著,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下馬之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圓領袍、貼裡、簪花烏紗帽、革帶、披紅、皂靴。
在禮儀官的引領下,李牧跟著進入國公府。
後麵就像是一個木偶,在禮儀人員的指引下,完成了婚禮流程。
聽到“禮畢”,他才反應過來。
接著新娘回到府中,不是影視劇中熟悉的拜天地、拜高堂,而是帶著新娘先去祭拜宗廟。
一係列的繁瑣儀式結束之後,終於熬到了晚上洞房花燭夜。
……
次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