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廢話就不多說了。”
李某人拍了拍手,看向遠方,開口笑道:“咱們,三天之後見分曉。”
…………
京城,崇德殿。
河南道招討使梁溫,額頭觸地,兩隻手也貼在地上,幾乎用五體投地的姿勢,跪在皇帝麵前,態度恭敬到了極點。
“臣河南道招討使梁溫,叩見陛下。”
皇帝陛下,跟一旁的裴璜對視了一眼,然後用審視的眼神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剛剛收複了東都的河南道招討使。
“梁…梁卿,起身罷。”
“是。”
梁溫畢恭畢敬,起身之後,依舊垂手而立,老老實實的站著。
皇帝看了看他,臉上露出了笑容:“愛卿收複東都,真是給朝廷立下了莫大功勞。”
“河南道其他州郡,現在如何了?”
梁溫低著頭,開口道:“回陛下,臣部下,正在全力收複整個河南道,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替朝廷,替陛下,儘複中原。”
他頓了頓之後,又低頭道:“新任河南尹任泓任令尹,已經到達東都,臣已經派人協助任令尹,全麵接管了東都。”
“嗯。”
皇帝點了點頭,開口道:“任卿的奏書,朕已經看到了,梁愛卿公忠體國,功勞著實不小,愛卿想要朕什麼賞賜。”
“臣乃是戴罪之身,這幾年能為陛下,為朝廷效一些綿薄之力,臣已經心滿意足,再無他求了。”
人都是感性動物,隻是占據主導因素或多或少而已。
作為一個皇帝,現在“家道中落”了,其他的臣子都給他臉色看,甚至還有一些臣子,明裡暗裡踩他的麵子。
甚至江南的某些人,已經開始自立朝廷。
現在,有這麼個立下大功,而且畢恭畢敬,甚至毫不猶豫,願意隻身入京城,把性命交托給他的臣子。
皇帝陛下心裡不觸動,是不可能的。
隻要是個人,在他這個位置上,都會更喜歡梁溫,不可能去喜歡李雲那種亂臣賊子。
“王均平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梁卿從棄暗投明那刻起,身上也就沒了什麼罪過,談不上戴罪之身了。”
皇帝陛下看了看裴璜,見後者沒有說話,於是自顧自的說道:“眼見著今年夏天就要過去了,梁卿在河南道,要配合著當地官員,把河南道今年的秋糧收上來。”
“隻要你能把這個事情辦好,朕立刻擢升你做河南道觀察使,給你加官進爵。”
梁溫再一次跪在地上,深深低頭道:“臣,遵命…”
“臣若是辦不好這差事,提頭來見陛下。”
皇帝陛下臉上露出了笑容。
從登基以來,他受了太多委屈,被太多臣子欺侮,他甚至一度忘記了自己是個皇帝。
而現在,在梁溫身上,他終於又找到了做皇帝的感覺。
至高無上,生殺予奪。
“來人。”
皇帝撫掌,笑著說道:“賞百金,賜十個美人,賞給梁卿。”
一旁的太監立刻應是。
梁溫跪在地上,感動不已,幾乎在崇德殿裡號啕大哭,許久才跟著太監一起下去領賞。
梁溫離開崇德殿之後,皇帝看向裴璜,笑著說道:“這人,還真有幾分能耐。”
裴璜想了想,低聲道:“陛下,臣覺得,應該趁早想辦法,解了他的兵權,不然臣總覺得,這個人將來會出問題。”
皇帝微微皺眉,開口道:“當初蘇靖的事情,朕就做錯了,以至於朝廷大亂,更生出了李雲蘇晟這些孽障,如今好容易有個能做事的臣子,朕不能一錯再錯。”
見裴璜皺眉,皇帝想了想,還是略微鬆了一下口。
“至少,河南道的事情忙完以後。再考慮解除他兵權的事情。”
裴璜沒有辦法,他抬頭看了看皇帝,然後深深低頭。
“陛下聖明。”
這兩天卡文卡的厲害,要梳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