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禎認真考慮了一下,開口說道:“都由你,都由你。”
說到這裡,他頗有些感慨:“這李雲,真是了不得,這還沒到十年時間罷?就有這麼大的聲勢,而且還跟咱們同姓…”
李槲神色平靜道:“同姓未必同宗,不過小弟也很想見一見這個人,看一看他,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兩兄弟一陣秘議,持續了大半個時辰,大半個時辰之後,李槲帶著相應的印信文書,離開太原,騎著馬直奔晉州而去。
……
與此同時,江東軍已經駐兵洛陽城下,幾乎將洛陽城團團圍住。
準確來說,是圍了三麵,隻洛陽城西沒有圍上,一是時間來不及,二是想看一看,洛陽城裡的守軍,有沒有可能從城西突圍出去,去與關中的朔方軍彙合。
如果是這樣,對於李雲來說,就是真是撿了天大的便宜了。
等於是白得了一座都畿道。
不過顯然,朔方軍並沒有這麼大方,也不可能這麼大方,畢竟那位韋大將軍的野心,比起李雲絲毫不遜色,甚至要超過李雲不少。
而就在圍城之勢穩定下來之後,李雲本人,也領著後續的軍隊,一路來到了洛陽城外的大營裡。
此時,兩路大軍雖然在洛陽城南城北駐兵,並沒有合兵,但是距離已經相當之近。
因此,趙成蘇晟,都在一起迎接李雲升帳。
甚至包括孟青,也趕到了洛陽,一同迎接李雲,李雲一路被迎進了帥帳之中升帳落座,跟軍中都尉以上的將領們,簡單開了個會。
一場軍事會議結束之後,各個將領各回各營,不過趙成蘇晟,很有默契的留了下來。
孟青起身要走,也被李雲叫住,三個人一起,坐在了帥帳之中。
李雲在主位上,敲了敲桌子,開口說道:“有幾個消息,要跟大夥說一說。”
“都是剛收到的。”
李雲看著三個人,開口說道:“第一個消息,京城裡的梁溫下屬楊厚,已經領兵出城,投降了韋全忠。”
說到這裡,李雲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這個事情,讓他的心情相當不好。
因為先前,在他的計劃之中,梁溫的餘部即便擋不住朔方軍,也應該能給朔方軍帶來一些麻煩,至少是消耗掉一些朔方軍的力量。
最差最差,也不能成為朔方軍的助力。
然而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梁溫的那些下屬,並沒有李雲想象中那麼忠心。
李某人看了看三個人的表情,繼續說道:“好消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投降了韋全忠,京城裡似乎是起了一些騷亂,現在梁溫的下屬們在城裡互相廝殺了起來。”
“朔方軍,也差不多已經進了京城了。”
李某人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個事情,短時間內對咱們,對洛陽戰局影響不大,不用考慮在洛陽戰局之中,隻是跟你們說一說,讓諸位有一些心理準備。”
“還有一件事就是。”
李雲低聲道:“河東道的線人送來消息,老節度使的兒子李槲,已經離開了太原,奔晉州去了,晉州,有大量河東軍的駐軍,因此這一場戰事,我們不得不將河東軍,考慮進來了。”
“而且,河東軍相當重要,甚至可能成為這場戰事的關鍵性因素。”
“要緊的事情就這兩個。”
李雲看向眾人,默默說道:“我來的路上,已經估算過了,我們如果能在半個月吃下洛陽,河東軍對我們就幾乎沒有影響,如果在一個月之內吃下洛陽,那麼影響也不會很大。”
“一個月以上的話。”
李雲搖頭道:“就要兩邊應敵,還有可能被洛陽守軍從中間突圍。”
“最壞的就是,平盧軍也很有可能趁機動作。”
“因此,我定下了一個時間。”
“四十天。”
李雲伸出手指,緩慢而又堅定。
“自今日起,四十天之內如果取不下洛陽,我們掉頭就走,撤出都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