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木焰家突然要與來自僻壤小地的屠氏聯姻,好奇議論的自然不少。
雙尖拍賣行另一名副主事,聽到有人看不起屠氏小村,便隨口道:“這也沒什麼,以後有了木焰家扶持,幾十年後說不定也能出幾個好苗子。&nbp;”
周圍一乾喜歡拍馬屁的家夥,剛想著附和一下,卻被旁邊一名強的多的武者給插了話頭,夾槍帶棍的冷諷道:“想的倒是挺美,想憑區區一名七脈女子,就要獲得木焰家的資財,不過做夢而已虧你們幾個也是活了大把年紀的人,還說這等幼稚之言,豈不令人笑話。”
雙尖拍賣行的人本想懟回去,一看是杜家的杜彥鬆,嘴巴一閉隻好住嘴。
不久後,一錦袍老者低頭在木焰高雲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就站到了一邊。
木焰高雲這才直挺著高健的上身,整了一下本就整潔大氣的衣領,瞟了一眼屠斧,對眾人說道:“時辰差不多了,這次隻是把犬子的婚約一事定下來,不要耽擱諸位太多的時間。”
事已至此,屠斧也隻能戰戰兢兢的扶著椅子準備站起身來,而金紅花眼疾手快,趕緊一把將靈嫣伸出半截的短匕首,塞進衣袖裡。
木焰高雲已入脈凝之境後期,常年與城裡城外眾多好手過招,是何等眼力,豈能在眼皮子底下錯過這一細微動作,一雙目光精湛的眼睛,狠狠的逼視了她們母女一眼。
作為木焰城的城主,豈能讓他人在眼前動刀,要不是來客眾多,搞不好立馬就要翻臉製住。
就在此時,隻見主府高聳的厚實屋脊之上,由遠及近的傳來越來越大的踩踏之聲,瓦梁皆斷,大片的塵渣飛濺。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紛紛變色,這明擺著是有人在踏著木焰城主府的高大屋簷而來,尤其在這個節骨眼上,人又這麼多,無異於是狠狠的抽打著木焰家族的臉麵啊。
木焰高雲、木焰高成兩兄弟臉色驚怒,相互看了一眼,由木焰高成先動,木焰高雲稍稍前行,畢竟他是城主,在外人麵前該繃住還得繃住一點,情況都沒有搞清楚,是不是個神經病都不知道。
可木焰高成等人還沒有走到大堂外的寬大院落中,一條凶態彪健的雲紋猛獸,砰的一下就從**層高的屋簷塔角之巔,縱躍而下,將院子裡一眾裝飾的假山奇石踩的稀爛,濺起旁邊一池的水花,隨後一個聲音冷冷的傳來。
“今天!恐怕你木焰家這個婚是定不下來了!”
眾人這才看清是雲紋瞳虎,而且是即將突破到重羽中階的雲紋瞳虎。
星牧緩緩從瞳虎後背上抬起頭來,視野透過護眼絲帶的縫隙,將裡麵簇擁之人統統掃了一遍,果然沒有幾個老人,再次說明城主府確實已抽走了大量的高手。
這時府內眾人才擠進院中,目光全部聚集在這個似乎眼睛有問題的少年身上。
屠斧原本是要扶著椅子站起身來,可雲紋瞳虎落下的那一刻,他神情慌亂,知道全完了,一屁股跌在椅子上,怎麼都說不出話來,他是想大叫一聲快跑的,但喉嚨好像硬生生被誰給卡住了一般。
靈嫣自然更是清楚發生了什麼,還有誰比她更熟悉瞳虎呢。
星牧還活著!果然還活著啊!
可她的萬分驚喜才持續了短短的一個瞬間,臉色就轉為極大的痛苦,心如刀絞,知道自己已經把他給害了。
木焰高成等木焰家的人,一開始還臉色驚懼,全身戒備,以為有什麼家族的強敵來犯,直到看清隻有星牧一人從瞳虎背上現出身來,還是個瞎子,他笑了,笑的很可怕。
此時神情最複雜的還是木焰鳴風,星牧活著本是件好事,可這樣一鬨,後果已經不在自己能夠掌控的範圍中,他知道自己對不起星牧,可這一切他也身不由己。
符橋鈺這些認識星牧的人裡麵,眼裡的喜悅、震驚、痛苦在極短的時間裡一變再變,但最後更多的是疑惑。
“大膽狂徒!今天不管你是誰,來做什麼,我木焰高成都要讓你生不如死,你可準備好了吧!”
木焰高成陰沉狠厲的說道,如刀一樣的目光將他掃了一遍又一遍。
星牧起身,昂然傲立的站在瞳虎背上,麵對眾人從容發問道:“各位前輩,朋友,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我是誰吧,一個無名小卒而已,不過從今天開始你們不會忘記,我名星牧。”
木焰高成一聽就火了,他倒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豈能讓他再說下去。
“小雜碎,你這是找死啊,這裡豈有你說話的份。”
說著就要出手。
“哈哈,我看是木焰家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生怕被我揭穿,想要殺人滅口啊!各位以為呢?”
星牧極為從容的快語道。
木焰高成氣的吹胡子瞪眼,想不到這小子口舌如此伶俐,他要是真出手了,這人多嘴雜,必定是要傳出去,可要不出手那也不行,於是他一身靈氣鼓蕩,拳勢已在身後凝聚。
木焰鳴風站在後麵,自然發現了,想要提醒,卻被他父親嚴厲的瞪了一眼,已到嘴邊的話不得不吞咽下去。
“謔!還真是熱鬨,我簫楚韓可是好久沒有湊過這種熱鬨了。”
星牧正欲再言,隻見一魁猛大漢,手提一壺特大號的靈酒,從外麵踏風而來,落在一座閣樓的屋脊之上,可能是由於力道過猛,竟然將屋梁給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