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梓淇自知理虧,自覺沉默。
就在夏婉準備揪著這件事不放的時候,崔梓淇的手機響了。
鈴聲在空曠的房間十分突兀。
床頭手機發出的微弱光芒,夏婉不悅的神情更加清晰。
崔梓淇頂著夏婉的炙熱視線,伸手拿過手機,也沒有看來電顯示,就接通了電話。
“喂。”
“崔梓淇,你要還想要那個東西,就給我滾到賽場來!”
輪船在漆黑的海麵開辟水路,陣陣浪花被船身割據,浪聲陣陣通過開著的窗戶傳進房間。
夏婉察覺到崔梓淇整個人的氣勢凜冽了幾分。
她沒有聽到電話那頭說的什麼話,隻隱隱聽出是崔繼陽的聲音。
她一改剛剛的脾性,倏然笑著坐到崔梓淇身邊,非常自然地靠在他沒有受傷的肩頭,湊到手機的旁邊。
“寶寶,說好了晚上要陪我的,你可不能賴賬。”
她故意夾著嗓子,聲音又軟又嬌,溫熱的呼吸灑在崔梓淇的耳後。
寶寶?
崔梓淇的耳廓倏地紅了個透徹。
好在光線昏暗,夏婉看不到。
電話那頭的崔繼陽聽到夏婉的聲音,想到白天發生的種種,心裡有種吃了蒼蠅的難受感。
他咬著牙吐出幾個字,“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電話掛斷。
崔梓淇往旁邊挪了挪。
夏婉的頭順勢抵在他的胳膊上。
夏婉不滿,抬頭要發作。
崔梓淇先開口詢問,“你給我喝安眠藥的水,是為了見崔繼陽?你們說了什麼?”
他隱約記得左承說夏婉去見了崔繼陽。
方才崔繼陽聽到夏婉的聲音,立馬妥協。
這完全不符合崔繼陽的性格。
夏婉到底做了什麼?
夏婉笑嘻嘻地挪動屁股,湊到崔梓淇的身邊,“說起來,你又欠我一條命來著。”
在崔梓淇疑惑的目光中,夏婉毫無保留地將下午與崔梓淇見麵的事告訴了他。
繪聲繪色,抑揚頓挫。
生怕崔梓淇不記她這個恩情。
說完她還打開了床頭燈,將手中的傷口伸到崔梓淇的眼前,可憐兮兮道:
“我還因為你受了傷,你還這麼冷血,欺負我,不對我負責……”
她眨巴眨巴眼睛,真就擠出幾滴眼淚來。
崔梓淇心中的疑慮被她突然的哭打斷。
少女扁嘴,眼淚順著臉頰滑過,盈盈淚光被床頭燈光照射,泛出刺眼的光。
他不自覺地慌亂無措,第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
他無意識地握住少女的手,指腹輕輕撫過她傷口周圍的好皮膚。
喑啞且無措的聲音在夏婉耳邊響起,“你想……要我怎麼補償你?”
隻要她說,隻要她不哭。
他就答應!
“慈善會後你搬到海泉小區跟我住一起,或者我搬去跟你住一起,你選吧。”
少女聲音清脆。
崔梓淇:……
長久的沉默。
夏婉眉頭一皺,嘴一噘,作勢要哭出來。
崔梓淇眉心一跳,趕緊開口:“明天我就搬到海泉小區。”
“今晚回去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