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其及時送醫,對方活下來的概率很大。
但張荷花馬上否決了這個念頭:“不行,不能報警!”
一旦這麼做,警署肯定會對她展開調查,這隻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她又低頭看向地毯上醒目的尿漬,眼神變得陰狠起來,站在門口冷漠的注視著老女人。
張荷花本想等老女人咽氣,但足足等了幾分鐘,對方的嘴巴還時不時動一下。
她猶豫一下,橫下一條心:“老不死的,我就送你一程吧。”
她從洗手間找了一條毛巾,在老女人驚恐的眼神中,死死捂住了對方的臉。
老女人根本沒力氣掙紮,隻能拚命的喘息,試圖呼吸一口空氣。
但這是徒勞的努力。
過了一分鐘。
張荷花鬆開了手。
老女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她並沒有揭開毛巾,因為她有點害怕看到對方的臉。
她又蹲了下來,將對方左手的衣袖拉上來,當即看到了一塊黑色腕表。
這顯然就是神秘人說的東西。
張荷花研究了一會,總算將表盤打開了,裡麵有三個微小的按鈕,分彆是紅、黃、藍、綠四種顏色。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文字提示,不知情的人很容易就會按錯。
她伸出一根小拇指,小心翼翼的按了一下左側的紅色按鈕。
“滴!”
一聲輕響。
電子音緊接著響起:“卡莉婭女士,早上好!”
被毛巾活活捂死的老女人,顯然就是卡莉婭女士。
張荷花合上表盤,臉色陰晴不定:“這個卡莉婭女士到底是乾什麼的?”
她有一種直覺,卡莉婭女士大概率是聯邦情報部門的職員。
表盤應該是一種驗證器,職員每天都會收到提示,然後按下四種顏色按鈕中的一種,每天早晚必須各按一次。
假如按錯了或者沒有按,上頭便會判斷該職員出了問題。
張荷花苦澀的笑了一下,腦中一個念頭愈發清晰:“我好像卷入了一個大陰謀。”
她在腦子裡複盤一遍,對神秘人可怕的心智產生了強烈的恐懼。
對方隻是說了幾句話,便一步步引導她走上了萬丈深淵上的一道獨木橋,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
直到現在她才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但她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張荷花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煩心事:“算了,去找一點吃的吧。”
她拿走了腕表,反手關上了臥室門。
“嘭!”
臥室被封閉起來了。
五分鐘後。
當張荷花在屋子裡找到了一大堆食物,滿心喜悅之時。
卡莉婭女士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小拇指微不可察的動了一下。
屍體體表詭異的淡藍色花紋,相比她剛死之時,明顯加深了不少。
這無疑不是一個好征兆。
*
另一邊。
楊凡化身為“傑克”,依舊扮演著奶爸的角色。
他轉頭看了一眼正在認真玩玩具的小姑涼翠茜,招呼道:“小家夥,我們去外麵活動一下吧。”
翠茜歡快的應了一聲:“好的,魔術師先生!”
她的母親格蕾絲覺得外麵太冷了,擔心女兒體質弱被凍感冒,故而反對女兒去外麵玩耍。
楊凡隻用了非常簡單的一招,便化解了格蕾絲的擔憂。
那就是——薑湯。
每天他都會帶著翠茜出去溜達二十分鐘,回來後便會給她煮上一碗薑湯,翠茜從來沒有因此而感冒過。
在夢境中。
大夏的傳統醫學夏醫崛起之後,馬有德創立的馬氏氣絡理論開始大行於世。
按照該理論,薑湯蘊含的熱元,可以補充某些氣絡的能量,從而有效祛除入侵人體的寒氣。
這一碗普普通通的薑湯,在寒潮天災以及其後長達半個多世紀的低溫中,不知道拯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很快。
兩人裹得嚴嚴實實,一起離開了家門。
今天楊凡規劃的溜達路線,是沿著不遠處的街邊小公園走兩圈。
由於每天隻有一次出門的機會,所以翠茜表現得非常興奮。
小姑涼時而抓起一把雪捏成雪球丟向遠處,時而單腳在淺淺的積雪中跳來跳去,活潑得不得了。
楊凡跟在後麵,笑眯眯的看著小姑涼。
沒多久。
兩人拐過了一個路口。
翠茜仍舊在前麵蹦蹦跳跳。
楊凡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他敏銳的感應到,一道帶著強烈惡意的目光,從數十米外的一棟公寓中射了出來,一直緊緊跟隨著翠茜。
他瞬間明白,小姑涼被人盯上了。
翠茜每天都會在固定時間出現在附近,有心人注意到這一點並不是難事。
楊凡暗暗嘀咕道:“又是人口販賣集團嗎?”
他在加美尼聯邦待了這麼久,非常清楚聯邦的人口販賣有多麼猖獗。
因為聯邦的高層已經整體墮落了,出於多方麵的原因,聯邦表麵打擊人口販賣,私下裡卻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放縱。
每次隻要鬨出了影響比較壞的案件,便會抓幾個小蝦米當背鍋俠,人口販賣集團的骨乾成員毫發無損。
楊凡瞥了一眼公寓,眼眸內閃過一抹殺意。
他心中隨即有了一個決定:“乾脆明天把事情鬨得更大一點,將人口販賣集團也卷進來。”
楊凡右手一動,月岩悄然出現在手心,輕輕顫動了一下。
遠處的一棟公寓內。
一名老黑雙手拿著望遠鏡,一眼不眨的觀察著翠茜,思考著明天該怎麼動手將小女孩綁走。
上頭又發來了需求清單,其中包括一百名5到10歲的孩子。
這位老黑看到清單的一刹那,馬上想起了這個天天在附近溜達的小姑涼。
過了幾秒。
小女孩又拐過了一個路口,消失不見了。
老黑放下了望遠鏡,嘀咕道:“不知道他們打算拿小孩子做實驗,還是某個大人物有特殊癖好。”
話音剛落。
老黑忽然感覺鼻子奇癢無比。
他伸手打算揉一下,但手才伸到一半,便抑製不住的打了一個非常響亮的大噴嚏。
“阿嚏!”
由於動作太大,他的身體猛然向前傾了一下。
老黑伸到一半的右手,好死不死的重重撞撞上了玻璃杯。
杯子上麵擱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此時匕首也被碰了一下。
“砰!”
玻璃杯倒了。
匕首淩空翻了一圈半,好巧不巧的落在了一個打開的槍盒中。
匕首末端卡在槍管與盒壁之間,直接立了起來,匕尖赫然指向上方。
同一時間。
老黑繼續彎腰前傾,上半身幾乎與桌麵平齊了。
他的喉嚨部位恰好對準了匕尖,後者“噗”的一下插入了喉嚨,並且奇準無比的切斷了頸動脈。
鮮血立即像噴泉一樣噴了出來。
老黑感受到了劇痛,下意識伸手捂住了傷口,喉頭“嗬嗬”做響。
由於失血過多過快,腦部很快產生了供血不足,他的意識開始快速模糊。
老黑的身體搖晃了幾下,斜斜的倒了下來,狠狠的砸上了地板。
“砰!”
一聲重重的悶響。
另一名老黑聽到了響動,過來查看了一眼,他看到滿地板的血腥,頓時被嚇得不輕。
“雞惹日,維克多,你這是怎麼了?快來人啊……”
*
公園旁。
楊凡收起了月岩,心中感歎了一句:“厄運的力量,比我預想得強了不少呢。”
剛才他借助月岩的力量,將老黑的運勢壓低到了極限,結果老黑轉頭就“自殺”了。
這可比貨車壓死兩個老黑難多了。
畢竟貨車的重量就放在那裡,隻要稍微失控一下,弄死路人並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