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
馬車內一聲令下,逐雀立馬跑到後頭掛在馬匹身上的鴿籠前,速度飛快寫下一張字條,取出一隻鴿子放飛。
沒過多久,信鴿回返。
逐雀取過字條,回到馬車邊,道
“回稟郎君,陸家齋醮儀式已進行四日有餘,是為了給正室陸夫人祈福,以求傷愈。
不過細查之後,發現此番說法是陸大人私下雇人散播所致。
陸家舉行齋醮,是因為陸大人覺得上次隆福寺祈福不靈反而犯了忌諱,導致仕途不順。
於是這次換成靈真觀重新祈福,順便散播謠言,挽回一些他苛待糟糠妻的名聲。”
“齋醮,不是那陸家正室的意思?”
逐雀麵露詫異,郎君怎會這般想?
他很快答道
“回郎君的話,情報卷宗未有提及此事,不過齋醮的花銷,是老夫人出的。
陸夫人應該隻是聽婆母之命行事,又與素心道長有舊,這才邀靈真觀道士前去做法。”
馬車內又問“靈真觀,共去了哪些人?”
逐雀連忙念了名單。
李承翊細細聽過逐雀念過的每一個道號,長睫掩映下的眸眼掠過一抹深思。
這些道號,他前世似乎在卷宗上見過。
巧合嗎?
前世,他在外驟聞小十三自戕,立刻設法弄來小十三的卷宗,仔細看過。
若袖手旁觀,靈真觀女冠應於三月十七,死於靈真觀。
今日已是二月末,若林素心帶人在陸家做齋醮,一直到三月末,豈非錯過?
既然陸家正室沒有問題,那是他暗中回京,影響到事態發展?還是前世那份案卷本就有假?
逐雀半天沒等到主子回應,不由追問“郎君是懷疑那陸家正室,可要細查?”
“不必。”
馬車內的聲音淡下來,“不必理會那些旁枝末節,叫人繼續盯緊靈真觀。”
“是!”
接下來一個月的日子裡,雨水幾乎未停。
京城又有新的趣事發生,陸家婚宴鬨出的風波逐漸消弭,無人再提及。
維持整整一個月的齋醮儀式也終於散場。
當夜,陸洲白就去了西院。
翌日一早,他腳步輕快地來到後院,給母親請安。
“母親。”
袁氏卻沒給兒子好臉色“陸大人公務繁忙,怎麼有空來我這兒說話?”
“母親,您還怪著我?”
陸洲白麵露無奈“齋醮是棠兒提的,孩兒總不好拂了她的意。
我知母親攢下體己錢不易,待得月俸供給下來,孩兒叫棠兒取三十貫還給您就是。”
這話聽得袁氏詫異不已。
怎麼一個月不見,兒子態度大變,竟懂得體諒她了。
莫不是那齋醮,真有些作用?
她麵色緩和下來“倒也不必一次就還清,總要先顧著宅貸。”
“母親說的是。”
陸洲白坐下來“兒子今日過來,是有要事與母親商議。”
袁氏一聽這話,心就提起來了。
上次兒子這麼說,還是要她去吩咐蘇照棠重新掌家,結果就鬨出了大紕漏。
這次兒子又想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