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可晴嫁來已有月餘,兒子日日歇在西院,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
這話一出來,袁氏立刻轉憂為喜“當真?”
她的嫡親孫兒,難道就快來了?
“自然,昨日可晴身體的嬤嬤說了,可晴自小身體雖弱,卻還算康健。”
陸洲白麵露憂色“可是母親,可晴現在還隻是平妻呢。”
袁氏一聽,頓時明白了兒子的意思,沒好氣地說道
“從前讓你貶妻為妾,你死活不願意。現在知道錯了?
平妻裡雖有個“妻”字,卻仍是妾。
葉可晴要是頂著這個身份,生下來的就是庶子。
雖說日後她遲早要扶正,庶子也能變成嫡子,但到底會落個幼時庶出的醜名。
我的嫡親孫兒,怎麼能有這樣的過去?
便是我不嫌棄,承恩侯府那邊也不會答應的。”
“母親所言甚是。”
陸洲白麵露羞愧,“是兒子考慮不周了。”
“現在改主意也不晚。”
袁氏道“你儘快貶蘇照棠為妾就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她膝下既無所出,被貶也是應該的。”
“貶不了。”
陸洲白搖頭“母親有所不知,我大虞律法有雲,夫前貧賤後富貴,即便發妻無所出,亦不可貶妻為妾。
否則孩兒恐遭禦史台彈劾,鬨到陛下麵前。”
袁氏聽得又驚又氣“竟還有這般無理的律法,那可如何是好?”
“隻能讓棠兒自貶。”
陸洲白聲音低沉,“她自貶為妾,雖會讓外人懷疑我陸家苛待正妻,但到底是她自找的,自然也不會鬨大。”
“那便與她直說。”
袁氏鬆了口氣“她不是最聽你的話了?不過是換個身份,她還能繼續留在陸家,留在你身邊,有什麼不能答應的?”
陸洲白原來就是這個打算,不過最近他總感覺,棠兒有些變了。
他說不上來有什麼變化,可覺著若是就這麼直接提出來,十分不妥。
得找個由頭才是。
“孩兒已經有了想法,母親不若趁著今日去道觀還願的功夫,先行試探棠兒一番,也好讓孩兒準備得更充分些。”
袁氏一聽覺得有理,點頭道“也好,要如何試探?”
“母親隻需這般……”
……
與此同時,東院。
蘇照棠坐在菱花鏡前,看著鏡中的瓊枝為她妝點發髻。
林素心的傷藥,效果很好,經過一個月的臥床休養,她的腿傷已痊愈大半。
而今她行走間隻剩些細微的痛感,隻要注意少走,便不會有事。
她心底盤算著去靈真觀的事。
站在身後的瓊枝替主子梳髻,心臟還在撲通撲通狂跳。
這一個月雨水暴漲,野外商道泥濘濕滑,走商風險極大,大多商隊都已停擺,導致京城茶葉價格高漲。
原先茶鋪主營的碧澗明月,赫然漲到和貢茶一個價,直逼15貫一斤,可惜有價無市。
京中大多官員家中采買隻能換成陽羨茶。
陽羨茶需求暴漲,價格立刻走高,從原來的3貫一斤,最高漲至8貫!
瓊枝按著主子吩咐,在價格最高時,一口氣將庫存出了個乾淨。
短短幾天功夫,茶鋪就入賬2176貫,去掉櫃坊的借貸,剩下1650貫。
短短一個月,茶鋪賬上的錢翻了十番,純賺1500貫!
主子真是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