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浮萍留足準備時間,蘇照棠特地走得慢些。
袁氏生怕兒子沒準備好,也不著急催促。
兩刻鐘後,一行人才走到齋房門前。
齋房裡正是最熱鬨的時候,葉可晴看到她們二人過來,立刻推了推身邊的陸洲白。
陸洲白連忙起身迎了上去,一邊眼神示意躲在一邊的浮萍動手。
待得看到房梁上的燈籠猛地搖晃了一下,他立刻大喊一聲“棠兒小心!”,整個人撲了過去!
蘇照棠早有準備,一個閃身避開了撲擊。
而後陸洲白便在袁氏與葉可晴震驚的目光下,飛了出去。
隨著“砰”一聲巨響,他狠狠摔在青磚地麵上。
霎時間,整個齋堂都安靜下來。
寂靜過後,立刻有不少人湊到門前來,竊竊私語。
“這是誰家的郎君,好生莽撞?”
“那燈籠隻是晃了一下,他怎麼就叫得好似妻子要去了似的?”
“道教重地,豈容他如此喧嘩?”
“我隻聽到一聲棠兒,誰認識那位夫人?”
“這也太丟臉了,哈哈哈……”
陸洲白趴在地上,聽著周圍的哄笑聲,根本不敢抬頭。
他腦海裡亂糟糟一片,根本沒空去想頭頂燈籠為何沒有丟下來,隻想著棠兒機靈些,快點帶著母親和可晴離開這裡,彆讓人認出他來。
可蘇照棠怎會讓他如意。
她佯作焦急地走到場中蹲下,去扯陸洲白擋在臉上的袖子。
“夫君,你沒事吧?”
沒了袖袍遮擋,陸洲白露了半張臉,立刻有眼尖之人認了出來。
“咦,那位怎麼看著,有些像是去年探花郎?”
“陸大人?”
陸洲白心頭一震,立刻顧不得摔得滿身疼痛,一骨碌爬起來,擋著臉落荒而逃。
齋房裡的哄笑聲頓時更大了。
袁氏和葉可晴複才驚醒,連忙也捂著臉快步逃離。
“夫君,母親,等等妾身!”
蘇照棠急喚一聲,腳下卻是絲毫不見著急,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李承翊立在高樓,憑欄俯望,將這場戲從頭到尾看了全場。
既然趴在地上的,是去年的探花郎,陸洲白。
方才離開的,豈不是就是那位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陸夫人?
不愧是能令素心失約他兩回的女子,倒是妙人一個。
他眼裡浮現幾分平素不見的輕鬆,不過僅是片刻,這分輕鬆被收起,恢複往日淡漠。
“人盯得如何了?”
“郎君是在問崔大人?沒什麼特彆的,崔大人住在靈真觀已有兩年,之前也未與學子有過接觸,不像與案子有牽扯。”
“繼續盯。”
“是。不過郎君,屬下覺得您與那位陸夫人緣分不淺……”
“我看你是在塞北待久了,連話都不會說了?”
逐雀臉色微變“屬下失言!”
“自己回去領罰。”
“是!”
李承翊轉身下樓,沒有將逐雀的話放心上。
一個有夫之婦,能與他有什麼緣分?
……
另一邊,蘇照棠看似追了出去,實則半途轉道,去了道館後院小廚房。
林素心麵含擔憂地過來了“齋房的事……”
“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