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不等陸洲白開口,葉天賜忽然摔了酒杯大罵: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乃承恩侯府世子,你一個小小差役,也敢抓我?”
差役聞言冷笑:“承恩侯隻有一子,看來是葉天賜沒錯了。”
他招了招手,差役們立刻上前強行按住葉天賜往外拖。
陸洲白臉色難看地起身:“爾等如此行事,就不怕承恩侯府事後追究?”
麵對這位傳聞中的天子近臣,差役神色緩和些許,抬手出示刑部令牌: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陸大人今日不當值,還不知道吧?
有人私賣會試考題,欲科舉舞弊,聖上大怒,下令嚴查此事!
陸大人與其替葉天賜說話,不如想想自己這遭如何脫身吧。”
“科舉舞弊?!”
陸洲白如遭雷擊,臉色煞白,他猛地轉頭看向葉天賜。
見後者神色驚惶,已不複酒醉之態,立刻明白差役的話都是真的。
這廝喝酒時原來不是吹牛,而是早早找人買了考題,欲要舞弊?!
眼見差役們圍了上來,他顧不得怨恨,急聲吩咐書舟:
“快回去告訴夫人,我是受了無妄之災,你讓她想辦法幫我脫身!”
書舟小心翼翼瞧了一眼差役,見他偏過頭去,這才點頭,快步跑了。
……
陸宅東院。
蘇照棠補了一覺剛睡醒,就聽瓊枝說,書舟侯在門外。
她讓人進來。
書舟一跨進門檻,乖順木訥的臉上立刻浮現一分喜色:
“夫人,郎君今晨與承恩侯府小郎喝酒,被刑部的人抓走了。”
此話一出,蘇照棠眼裡還殘留的困意瞬間消解大半。
“因何被抓?”
書舟忙答:“那承恩侯府小郎,似乎牽涉進了科舉舞弊案,郎君是被牽連了。”
蘇照棠聽得微微眯眼。
前世承恩侯府可沒牽扯進科舉舞弊案,怎麼這次不一樣了。
莫非是科舉舞弊案揭露得晚了幾日,讓葉天賜接觸到了會試考題?
她沒有過多糾結此事,揚眉笑問:“郎君被抓走了可不算好事,怎麼你這般高興?”
“小人是替夫人高興。”
書舟說著,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提議道:
“郎君讓您想辦法助他出獄,您不如趁此機會,要挾郎君簽下和離書!”
房梁上偷聽的逐雀聽到這裡,暗自鄙夷。
陸大人這隨從看著老實巴交,沒想到心思如此惡毒。
家中主君落難,他不幫也就罷了,居然還想攛掇主君落井下石?
陸大人便是對蘇娘子有幾分算計,也隻是想用苦肉計,求得妻子原諒而已,何至於鬨到和離的境地?
他剛生出這般想法,就聽書舟又道:
“小人不止一次偷聽到郎君與老夫人商量,要貶您為妾,給西院的那位騰位置,隻是礙於大虞律法,沒敢動作。
上次靈真觀沒成功,他們遲早還會動手,您繼續呆在陸家,太危險了!”
逐雀傻了眼,手裡一鬆,好懸沒從房梁上掉下去。
他連忙抓緊,看向蘇照棠。
卻見蘇照棠緩緩搖頭:“你累了,先下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