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拒絕了。
書舟失落地起身:“小人告退。”
逐雀急得撓頭,乾嘛拒絕啊,趁機離開這虎狼窩不好嗎?
這書舟也是,就這麼走了,怎麼不多勸兩句?
待得人走了,瓊枝忍不住小聲問道:“奴婢也覺得書舟的辦法不錯,為何姑娘不答應?”
“陸洲白,關不了多久。”
蘇照棠隨手拿起手邊的刻刀,刀麵映照出房梁上模糊的人影。
她微微眯眼,權當做沒看到,接著說:
“葉天賜沒有功名在身,便是被人查到私底下買了考題文章,又能如何?
在他人看來,他不過是個湊熱鬨的倒黴紈絝,承恩侯府運作一番,用不了多久就能被放出來。
連他都能被放,陸洲白隻會比他放得更早,至多兩日就能出來,這事也就過了。”
說到此處,蘇照棠頓了一下,吩咐道:“我原想著左右不過兩日,罷了……你去書舟說說,免得他想不開。”
“哎!”
瓊枝應了一聲,還未起身,就看到袁氏急匆匆地闖進來。
“棠兒!出大事了!”
袁氏一臉焦急:“洲白被人汙蔑抓進了刑部大牢,你趕緊找人把他救出來!”
蘇照棠聽得失笑:“母親這話的意思,是想讓我去劫獄?”
“娘不是這個意思。”
袁氏急得額頭冒汗,望見兒媳笑臉,立刻轉急為怒:
“夫君被抓,你這個做妻子的,居然還笑得出來?!”
“母親且寬心。”
蘇照棠在香材上刻下一道長痕,不慌不忙地道:
“前因後果,兒媳已了解清楚,夫君用不了兩日就會被放出來,不必有其他動作。”
袁氏大怒,“我看你是根本沒放在心上!”
往常她過來,蘇照棠哪次不是立刻起身相迎,小心卑微地伺候著。
哪裡像今日這般,連看都沒看她幾眼?
她猛地走到桌前,將香雕抓起來摔得粉碎。
“我兒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天,天都要塌了,你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在這兒刻香雕?”
蘇照棠起身,目光平靜地看著袁氏:
“那婆母想讓兒媳如何做呢?打點獄卒需要銀錢,若是兒媳記得不錯,夫君這個月的俸祿還沒發呢。”
袁氏氣得直哆嗦,“沒錢你不會想辦法?你去找高大人,他不是大官嗎?讓他幫幫洲白!”
“婆母的記性,莫不是太差了。高大人不是因您待客失禮,與陸家斷了往來麼?”
蘇照棠往前欺近一步,踩在香雕碎屑上。
“這個時候,高大人不落井下石都算是品行高潔,您還想著讓他幫忙?
異想天開,也不是這個想法。”
袁氏下意識退了一步,而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頓時氣得渾身發顫。
她方才竟怕了蘇照棠?
今日之事傳出去,她身為婆母的威嚴何在?
她立刻踏過滿地碎屑,怒目圓瞪:
“我看你是舒坦的日子過得久了,婆母吩咐,你竟敢躲懶?!”
說罷,她抬手用儘全力,朝蘇照棠的臉扇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