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讓我繼續呆在侯府,每年往青城寄錢。
我害怕事情暴露,被娘趕出府無家可歸,隻能給了。”
葉可晴垂淚歎息:“沒想到這一給,就是十年。”
這番話說出來,配上她楚楚可憐的模樣,頓時令場中不少人動了惻隱之心。
很快,三房夫人鄭氏便忍不住勸道:
“若清,十年前可晴這丫頭還隻是個十歲大的孩子。
你又對她不好,她害怕隱瞞實屬正常,倒也不必過於苛責。”
蘇若清聞言頓時側頭冷笑:
“若被調包的孩子,是三嫂你的。你對著仇人的孩子,也能這般寬容?”
鄭氏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
“你這氣性未免太大了些,我不過是說句公道話,至於這般給人臉色看?”
此話一出,三爺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低聲道:“四妹的家事你摻和什麼?少說兩句!”
鄭氏臉色更加難看了,不過礙於夫君的訓斥,到底沒有再開口。
國公府宗族們憐憫,青城蘇家三人卻被葉可晴的這番話,震驚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吳氏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隻覺得渾身發冷。
十年前他們母女相見,分明是葉可晴自己主動要留在侯府,那些錢也是她主動給的。
甚至她還在信中說,等她長大後,會給弟弟安排一個好出路。
因著這些,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將女兒送到侯府,是這輩子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
可如今一朝暴露,葉可晴居然翻臉不認人,毫不猶豫就將所有的錯,推到了他們身上!
“葉可晴!”
蘇滿倉氣得滿麵通紅,怒喝一聲:“我們全家費心托舉,竟托個白眼狼來,我讓你胡說八道!”
他揚手就要打人,卻被葉天賜衝出來一腳踢翻。
“休想傷我姐姐!”
葉可晴連忙躲到葉天賜身後,滿麵哀淒。
蘇若清看到這一幕氣得咬牙,恨不得上去給兒子兩巴掌。
但眼下,弄清女兒身世才是要緊事。
她看向蘇滿倉,厲聲開口:“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蘇滿倉捂著嘴爬起來,攤手看到一顆沾血的斷牙,怒火直往上竄。
左右眼下被葉可晴汙蔑勒索,不論說不說,都逃不過牢獄之災。
他索性坦白道:“夫人,當年之事其實與我蘇家無關,是這賤婦!”
他指著吳氏:“二十年前,這賤婦早產生下葉可晴,眼看是活不成了,就交給了她那做穩婆的表姑婆撫養。
誰知一個月後,那老太婆忽然抱了另一個女嬰回了家中。
那時小人才知道,這賤婦嫌棄家裡窮,早和她表姑婆串通好了,要將女兒換到富貴人家去!
抱回來的女嬰,正是從富貴人家裡偷出來的。這賤婦當即就提議要將女嬰淹死,是小人攔住了她!”
吳氏跪在地上聽到這裡,臉色煞白。
明明和表姑婆串通好的,是蘇滿倉,要淹死女嬰的也是蘇滿倉。
怎麼現在全都成了她的不是?
她很想替自己反駁,可一想到往日遭受的毒打,又沉默了。
蘇滿倉又抬手指向葉可晴:“十年前賤婦與她見了一麵後,便一直與家中有書信往來。
彆看她那時小,平日裡我們怎麼打罵虐待家裡的那孩子,都是她說了算。
甚至她還專門打造了一套鐵鏈送來,將那孩子像狗一樣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