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母高高仰起頭,像隻打鳴的老母雞,咯咯咯吐出一連串抹黑傅安安的話。
“厲老夫人,如果是彆的名畫,我可能辨彆不出來,但你手裡薛大家的這副春光嬉戲圖,我敢打包票,絕對是贗品。”
“因為,真品掛在我的宅子裡。”
朱母雖然現在落魄了不少,但早年的少帥府也是顯赫之族。
朱母本人也是前朝世族的千金大小姐,品玩過不少有錢都買不到的字畫古玩。
所以她斷定傅安安送給厲老夫人的字畫是贗品,在場有很多人都相信了。
頓時指著傅安安說長道短。
“笑死人了,竟然把假畫送給厲老夫人,真不要臉。”
“這是仗著督軍寵愛,連厲老夫人都不放在眼底。”
“還沒進門就膽敢拿兩幅贗品戲弄厲老夫人,等真的進了門,豈不是要變本加厲,對著厲老夫人喊打喊殺?”
“這種丟人現眼沒臉沒皮的貨色,難怪朱少帥決意休妻另娶,換成我是朱少帥,我也容不下她。”
“厲老夫人都沒發話,你們一個個猴急什麼?”沈逸風的姆媽沈太太,往日笑眯眯的富態臉掛著一抹怒意,“這麼多人上杆子欺負傅小姐,也不嫌丟人。”
沈太太張嘴就開噴,噴得那些聽風就是雨的太太們難堪極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但誰也不敢得罪了沈太太,強勢懟回去。
畢竟沈逸風是厲梟最看重的人,不是親兄弟,勝過親兄弟。
而且沈逸風那個人,能為了厲梟,把他自己當成一條瘋狗一樣死死咬著人不鬆嘴。
厲梟私底下不方便辦的事,都是沈逸風處理,不管是誰,都要從對方身上撕咬幾塊肉下來,活脫脫一條脫韁的瘋狗。
寧願得罪君子,也無人膽敢得罪沈逸風那等小人。
沈太太一番維護的話,讓傅安安心生感激。
在沈太太衝她微笑示好的時候,回了對方一個明豔動人的微笑。
“謝謝沈太太。”
傅安安說完,扭頭看向滿臉囂張的朱母,臉色寸寸冰冷。
“朱老夫人,既然你斷定你手裡的春光嬉戲圖是真品,那麼我想問問,你那幅畫大概花了多少大洋購買的?”
聽了這話,厲老夫人也把目光投向朱母,不是高興,也不是不高興,表情有幾分難以形容的微妙。
朱母對視上厲老夫人複雜的目光,認定對方對傅安安已經一千一萬個不滿意,心裡麵得意極了。
傅安安金銀財寶舍不得拿出來送給厲老夫人,竟然拿了兩幅贗品送出手。
如今被自己當眾戳穿傅安安的醜陋麵目,又被厲老夫人厭棄,活該傅安安嫁不成厲梟。
隻要破壞掉傅安安與厲梟的婚禮,從此以後全海城再也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娶傅安安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