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已晚,他索性叫了輛黃包車,直奔諜報局。
到了諜報局,匆忙打聽一番,發現來的真不巧。
顧斯銘也不在,出門四處搜尋傅安安的蹤跡去了。
“唉。”
陳老板歎口氣,沒有辦法了,立馬轉頭去了傅公館。
這般折騰了一番,夜色深重,街道兩旁依次亮起路燈。
傅公館內外,燈火通明。
陳老板被春雀迎進去,阿春恭恭敬敬站在宋白棠麵前,嗓音顫抖,把她在彙中飯店看到的情景又說了一遍。
陳老板趕緊點頭附和,“傅太太,阿春說的沒錯,我當時在場,看的很清楚,不是彆人,正是朱乾川把傅小姐帶走。”
“朱、乾、川……!”
宋白棠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情緒瀕臨破碎。
這些天記掛傅安安的安危,她吃不下睡不著,眼窩凹陷,瘦的隻剩一把殼,仿佛風吹就會倒下。
“去,把人全部叫上,都跟我衝進少帥府。”宋白棠嗓音嘶啞,雙手緊緊摳在金絲楠木桌沿,指甲幾乎折斷。
眼看著安安即將嫁給厲梟,日子幸福美滿。
朱乾川那個挨千刀的,卻心有不甘,在安安最幸福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把安安擄走。
都怪她,當年太心軟,沒有極力勸說和阻攔她的安安不要嫁給朱乾川。
才給安安帶來一層更一層的傷害。
朱乾川啊朱乾川,死有餘辜!
“是,夫人。”
老管家立即按照宋白棠的意思照辦。
春雀掏出手槍,填滿子彈後,一手持槍,一手攙扶宋白棠疾步往外走。
小丫頭雙眸泛紅,“夫人,朱少帥該死,朱老太太也壞透,小姐嫁過去的三年,總變著法子磋磨小姐,都該死。”
宋白棠聞言,心口濃濃酸澀,長久壓抑的淚,倏然一滴滴黯然掉落。
她捧在手心千嬌百寵的女兒,嫁進朱府後,受儘委屈。
朱母那個死老太婆,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佛口蛇心的爛臭玩意。
在她麵前,柔聲細語讚揚安安體貼孝順,從頭到腳連一根頭發絲都是好的。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真真切切誇讚安安做她的媳婦,最是滿意。
背地裡卻利用安安對朱乾川的一片癡心,要求安安拿嫁妝貼補家用。
白天料理一大家事務,晚上還要熬藥伺候。
“死老虔婆,我要親手砍了她。”
宋白棠深深吸口氣,拿乾淨帕子擦乾眼角淚水,起伏不定的心緒恢複鎮定。
漆黑眸底,卻焚然熊熊怒火。
一行人很快站在少帥府外院。
深更半夜,紅木大門緊閉。
“夫人,我來。”
春雀抿緊蒼白的唇,拉栓,上膛,槍口瞄準大門上的獸頭銅環,正要開槍。
身後傳來一聲厲喝,“彆開槍,以免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