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錯了?”
嚴助有些煩躁地道,“以前不怎麼進山的捕快,還帶著幾輛大車,竟然把你們耍的團團轉,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他抬起腳,將領路的飛雲盜踹了個趔趄。
那帶路的飛雲盜也是有些委屈。
“何家告訴我們的路不對,那些捕快臨時變換了路線。”
他解釋道,“而且那些捕快當中應該有行家,他們可以掩蓋了行進了痕跡,還故弄玄虛騙了我們。”
“我不想聽這些!”
嚴助冷冷地道,“我就問你,還能不能追上了?”
嚴助微微眯起了眼,右手食指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指。
那領路的飛雲盜心中一冷。
他知道,每當大當家有這種動作的時候,就是他想要殺人的時候。
殺誰呢?
現在可還沒有追上那些捕快呢。
他不由地感覺腦後有些發涼。
毋庸置疑。
如果自己還不能找到那些捕快,自己就得去陪二當家去了。
“大當家,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這次一定能追上他們!”
那飛雲盜當機立斷地說道。
…………
崎嶇的山路上。
蘇牧忽然停下了腳步,耳朵微微動了動。
“捕頭,怎麼了?”
眼見蘇牧停下,牽著龍龜馬緊跟在他後麵的陳二下意識地勒停馬車,問道。
“沒事,你們繼續往前走。”
蘇牧搖搖頭,說道,“我稍後就來。”
“這……”
眾捕快麵麵相覷。
“此地距離目的地隻剩下四十餘裡,陳二,你帶路,一路向前。”
蘇牧沉聲道,“我很快會追上你們的,不必擔心。”
說話之間,蘇牧已經向著他們來的方向走去。
“兄弟們,走吧,我們要相信小蘇捕頭。”
陳二大聲吆喝道,“前方的路寬了,加把勁,把物資運到地方,小蘇捕頭不會虧待我們的。”
聽到身後馬車繼續行進的聲音,蘇牧嘴角微揚。
這陳二,倒也是個人才。
他抬頭向前看去。
本以為隻是有備無患,沒想到,何家還真是不死心,又派了人過來。
蘇牧還不知道,飛雲盜追上來跟何家倒是沒有關係,他們純粹是為了給包通報仇而來。
…………
“大當家,絕對就是這條路!”
一個飛雲盜趴在地上,用手將地上的汙泥掃開。
“我敢肯定,車子剛從這裡過去不超過半個時辰!”
那飛雲盜心裡鬆了口氣,自己的小命,總算是保住了。
“哼,給我追!”
嚴助一揮手,喝道,“追上之後,一個不留!”
話音未落,他的動作忽然一頓。
因為他看到,前方的山路上,竟然有一個人緩步走來。
那人很是年輕,身上的差服,卻暴露了他的身份。
“蘇牧?!”
嚴助眼睛微微眯起,食指快速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
在這裡,一個身穿捕頭差服的人,必定就是二弟要殺的對象,蘇牧。
想不到自己還沒找到他,他自己就出現了。
嚴助眼底深處閃過一抹警惕。
二弟到底是怎麼死現在還不知道。
不過看這蘇牧如此年輕的樣子,想來也沒本事能殺得了二弟。
那麼就是他身邊另有高手存在,是那個高手殺了二弟!
“你認識我?”
蘇牧微微錯愕,“是了,既然何家讓你們來殺我,你自然是認識我的。”
“讓你背後的人出來吧,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
嚴助冷冷地道。
“我背後的人?”
蘇牧失笑道,“對付你們,還不需要我背後的人出手。”
“無知小兒!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殺了你,看你背後的人出不出來!”
嚴助喝道,他不進反退,謹慎地一揮手,示意背後的手下出手。
他這動作,把蘇牧都給看笑了。
得到大當家的命令,又見蘇牧一副小白臉的樣子,那些飛雲盜紛紛向前,想要在大當家麵前表現一番。
蘇牧笑著搖搖頭,緩緩地拔出了秋水刀。
霎時間,天空之中飄落下來絲絲細雨,與此同時,一縷縷微風從林木之間吹過,吹動樹葉,發出簌簌的聲響。
大行山中氣候多變,對於風雨說來就來的情況,飛雲盜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次的風雨與他們之前見過的風雨有些不一樣。
說時遲,那時快。
蘇牧的身影猛地消失不見。
衝在最前麵的那個飛雲盜忽然身形一頓。
下一刻,他就砰地一聲直挺挺地倒下,整個人還維持著前衝的動作,而他的腦袋,已然與他的身體分離。
嘶!
眾飛雲盜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都露出驚駭之色。
“你——”
嚴助瞳孔猛然收縮,他忽然發現,他好像想錯了什麼。
蘇牧背後,根本就沒有什麼另外一個高手。
蘇牧本身,就是個高手!
心神震蕩之間,他就看到蘇牧仿若鬼魅一般在他的手下之間穿梭。
每一次閃現,都必定有一個人倒下。
他那些淬體二境、淬體一境的手下,在蘇牧手下,竟然脆弱得如同普通人一般,沒有一人能是蘇牧一合之敵。
就在這時候,嚴助看到蘇牧徒手捏住了一個飛雲盜的鋼刀,五指竟然直接將鋼刀捏斷,斷刀直接穿透了它主人的胸膛,帶起一蓬鮮血。
這還沒有完。
隻見蘇牧漫不經心地一個轉身,空中一片落葉被他帶動,竟然發出恐怖的破空聲,噗地一聲就穿透了一個飛雲盜的咽喉。
嚴助隻感覺一股恐懼瞬間籠罩全身,他連頭發都戰栗起來。
這他娘的是淬體二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