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浪漫至死的煩惱_重生2004:獨行文壇_在線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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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浪漫至死的煩惱(1 / 2)

教室裡依舊落針可聞,無論是王震旭,還是其他同學,都沒有回答“滿意”或者“不滿意”。

因為這兩個問題,是無需回答的。

為了滿足女孩的一個願望,就寫出一本暢銷了中日兩國的——這本《你的名字》,從張潮說出這個答案以後,就已經不能用“文學價值”或者“文學水平”來恒量了。

張潮在《你的名字》以後,就沒有寫過「輕」,或者任何相近題材與技法的作品,還一度讓不少《你的名字》的死忠粉感到遺憾。

而當大家都以為這是一個天才作家,偶然靈感迸發,在一個陌生領域隨意揮灑了一下自己的才華的時候,他卻告訴所有人,這不是一部即興之作,而是自己少年時代特殊的情感的凝結。

是送給一個女孩,獨一無二的禮物。

“這,就是你再也不寫輕的緣故?”有人輕聲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同樣無需回答,因為每個人都認為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張潮當然沒有開口否認。

這故事簡直比本身更要引人入勝。

蘭婷此刻反而不再害羞,而是用清澈而又略帶傷感的眼神看了看張潮,然後打破了教室裡的沉默,對王震旭說道:“你還有問題嗎?”

王震旭此刻徹底地失魂落魄了,直到蘭婷問了他第二遍才反應過來,尷尬地說了聲:“沒……沒有了。”然後黯然地離開了教室。

這時,在場的同學反而有些同情起他來了——見過輸的,沒見過輸得這麼慘的——紛紛給他讓開了路,看著他的背影落寞地消融在門後的昏暗裡。

王震旭一走,大家的情緒漸漸又高漲起來,隻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大家一會兒看看張潮,一會兒看看蘭婷,一顆顆想要八卦的心蠢蠢欲動,但是誰也不敢真把問題問出口。

這時候還是作為老師的林丹婭教授來“撥亂反正”了,她先是笑眯眯地看了兩眼張潮和蘭婷,然後對大家道:“今天的沙龍其實很成功,既有日本‘80後’的作家發言,還有咱們中國的‘80後’代表作家發言。

大家從兩人身上,可以看到不同文化和教育背景,對一個作家氣質的影響了嗎?好了,今天機會難得,不如就讓張潮同學,和大家講點什麼吧?”

這時同學們也回過神來了,現場問八卦這種事大家這素質、這臉皮肯定乾不出來,那還不如讓張潮說點其他的,於是紛紛附和道:“好!”

林丹婭依舊笑眯眯的,轉向張潮道:“張潮同學,你看你就不如‘順應民意’吧。”

張潮笑道:“本來應該是文學沙龍,我一個唱獨角戲不好。——這樣吧,我就順著今天的主題「中日‘80後’寫作的比較閱讀」,談一談自己的一點看法。

算拋磚引玉,希望大家都能參與討論。”

“好!”教室裡又是一陣讚同之聲。

張潮在講台前略踱了兩步,低頭沉思了一下,才開口道:“其實我對日本的‘80後’寫作並不算太熟悉,也是最近才補了補課。但我的總體感覺是,中日兩國的年輕作家,某些方麵講,相似之處要多於不同之處。”

張潮的第一個觀點,就讓不少同學感到意外,大家都以為經過剛剛的論爭,張潮會著力強調中國年輕作家的優勢和特點,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一句話。

不過現場恐怕沒有誰敢說在這點上比張潮更“權威”,也隻好等他繼續說下去。

張潮接著道:“我們看到的兩國年輕作家的區彆,更多是兩國文學市場造成的。比如剛剛那位‘東衫彰良’,能依靠寫推理出道,這在中國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市場太過於小眾化,而且在描寫犯罪內容上有一定的限製,想讓20歲出頭的年輕作家駕馭這種戴著鐐銬跳舞的寫作方式,太難了。

包括懸疑、恐怖等類型,其實都是年輕作家釋放想象力的好去處,但是這幾年我們也隻看到蔡駿比較成功。

大家都擠在‘青春文學’這條賽道上,對比日本百花齊放的狀態,當然會覺得有些單調、重複,缺乏個性特性。其實這也是我比較早結束‘青春寫作’的原因之一。

等到我們的文學市場更成熟、更開放、更多元化以後,相信慢慢地會有新作者從不同賽道湧現,而不是隻能寫‘青春文學’。”

這時候文學社的活躍分子楊辰沛質疑道:“即使這樣,也不能說中日年輕作家的相似處多過不同處啊!畢竟兩國文化、語言有很大不同。”

張潮馬上接上話回答道:“但生活方式越來越相同了,尤其是年輕作家比較集中的大城市。”

楊辰沛一聽,頓時啞口無言。

張潮繼續解釋道:“就像蓋房子,文化、語言是地基,內容、風格是地基上麵的房子。大家想想看,現在大城市的年輕人的生活方式,從衣食住行到日常消費,是和日本城市裡的同齡人更相似,還是和他們父輩、祖輩在年輕時更相似?”

一句話幾乎擊中了所有人的思維盲區,讓教室再次陷入沉默當中。

中國加入WTO以後,經濟發展一年一個台階,社會變化一年一個麵貌,90年代看雜誌、看電影、看DVD時,覺得遙不可及的日本甚至美國年輕人的那些日常細節,已經越來越多地出現在當下年輕人的生活當中了。

手機、隨身聽(MP3)、大耳機、肯德基、耐克鞋、牛仔褲……無論是把一個日本年輕人扔到上海街頭,還是把一個上海青年扔到日本街頭,都不會顯得太違和。

張潮看大家有些回過味兒來的意思,就接著說道:“年輕作者起步時,大多都會以自己的生活作為藍本進行創作,那麼相似的生活方式,一定會帶來類似的創作實踐。

比如最近咱們中文係很多同學喜歡看金原瞳的《裂舌》,其實我細想了一下,中國還真有個年輕的女作家可以和她對標,那就是春樹。”

這個名字被說出來,有些人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但更多人是一臉迷茫。

張潮道:“春樹應該和金原瞳年紀一樣大,她的《BJ娃娃》是以自己15歲到18歲之間的生活為藍本創作的,寫了一個叛逆少女逃離學校和家庭,與不同男朋友之間複雜的情感和身體關係。

有人評價這是‘中國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殘酷青春。’大家想想看,這種寫作方式和作品內容,是不是和金原瞳以及她的《裂舌》很相似。

當然,兩部作品的藝術水平我就不做評價了,畢竟跨語言的‘比較閱讀’,創作方式和題材比寫作技巧更有參考價值。”

張潮說完以後,默默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等待其他同學的發言。他無意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個人秀,也想重新恢複今晚文學沙龍的氛圍。

不過張潮拋的這塊“磚”實在有點沉、有點大,超出了現場大部分學生的能力範圍了,畢竟這裡不是所有人都念中文係;甚至中文係一二年級的學生,閱讀量積累不夠的,也很難接上話茬。

而且這時候教室裡的情況還發生了一些變化——越來越多原本站在教室門口的同學被推擠著進了教室,教室很快塞得滿滿當當,就連過道上都坐滿了人。

教室外麵更是熱鬨,走廊已經都是好奇的同學,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不在第一排的甚至讓人把自己扛在肩上也要看看張潮在哪裡。

顯然是聽到“通風報信”慕名而來的。

所幸大家都是985大學生,素質還是有保證的,知道裡麵在舉行文學沙龍活動,所以沒有推搡和喧嘩,儘量不打擾到教室裡的氣氛。

蘭婷作為文學社社長兼沙龍主持人,此刻義不容辭地站出來給大家遞一個更合適的話頭,方便同學們大膽參與討論:“張潮說的有道理。之前有個批評家說,中國‘80後’作家與上一代作家之間差彆,超過了之前所有不同代際作家差彆的總和。

原因就是我們‘80後’遇到了中國曆史上生活方式轉變最激烈的一個時期,尤其是普遍擺脫了饑餓,不再‘空著肚子’寫作,對‘80後’作家創作的影響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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